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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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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程芳的劇本里,此時的李勝廣應當強顏歡笑地嘲諷哭鼻子的廖梓君一番,並最後一次勸說廖梓君學會明哲保身。可現在,常青所扮演的李勝廣先哭了出來,哪還有立場嘲笑廖梓君?接下去的劇情走向會如何,誰也說不準,全憑兩人發揮。

常青已經完全入戲,他感到自己就像個提線木偶,冥冥之中有股力量牽引著他去做出這些動作、說出這些話,而提線另一端操縱木偶的人彷彿就是真正的李勝廣。

“爹也是才定下的,祖上兩輩的基業,哪是說摜就能摜咯,可鈔票賺了也要有命花才行。”李勝廣眯起通紅的雙眼,看著趴在枕頭上默默垂淚的廖梓君,“書篤頭你哭啥嘛,搞得跟屁精似的。”

方正崢覺得有趣,陸晉松——也就是常青——竟然沒有改變劇本中的臺詞,即使他眼裡有淚,仍不忘揶揄對方一句,確實像李勝廣這二皮臉的混子會幹出的事。那麼接下來就要看廖梓君這邊如何接話了。

只見廖梓君在枕頭上蹭乾眼淚,又扭頭瞪著李勝廣,很是不服氣:“那你又哭啥?”

——嚯!又把問題拋回去了,這倆人真是!

方正崢現在就如同拳擊臺下的觀眾,看著場上兩人你來我往鬥智鬥勇,好不快活,哪還有身為導演的自覺。

“……啦剛!你眼烏子不好使,看錯了。”李勝廣將頭扭向一邊,心虛地辯解著,嘴裡含含糊糊。他微微仰起頭,不停眨巴眼睛,試著將那些不聽話擅自跑出來的水汽給憋回去。

廖梓君跟李勝廣混了這麼多年,哪句真哪句假自然能分辨得出來,他也懶著再拆穿對方,反正這癩子打死都不會認。

原本銳利的眼神緩和下來,往日的回憶逐漸清晰,廖梓君娓娓道來:“上次見你哭還是在唸小學。你個十三點抱著生病的野貓去瞧郎中,結果錯過了國文課。孟老師那可是遠近聞名的雌老虎,當時你愣是一聲不吭捱了十幾板戒尺。等回到家聽說小貓死了,你才哇哇大哭起來,口裡還直喊‘阿花’、‘阿花’。”

廖梓君口中所說的童年黑歷史並非憑空捏造,這段故事本應出現在整部戲的中後期,當時李勝廣與女主角正坐在稻草垛上看星星看月亮談人生談理想,說著說著就聊起了這件兒時趣事。

方正崢搖搖頭,他有些拿不定主意。現在廖梓君將往事提前曝光出來,這段劇情看著到是順暢了,可若要採用兩人自由發揮的版本,後面的劇情就得相應作出改動,這又牽連到李勝廣與女主角的感情發展脈絡,有些不好辦。

看來這版終歸是要作廢了,可惜呀!可惜!

方正崢在監視器前舉棋不定,表演中的兩人卻渾然不知,仍然沉浸在各自的角色當中。

“這種事你記著做啥?敢與別人說就揍死你!”李勝廣吸吸鼻涕,用手隨意抹了一把,結果被指尖濃重的藥味兒燻得直皺鼻子。李勝廣忽然反應過來,他剛剛就是用這隻手為廖梓君上的藥,哀傷的氣氛瞬間消失殆盡,李勝廣頓覺胃液翻湧,隨即破口大罵:“冊那!”

看著對方鐵青的面孔,廖梓君破涕為笑,也許是平日裡被欺負慣了,他覺得滿口髒話的李勝廣才對勁。

“不許樂!”李勝廣又賞給那白嫩屁股一掌,廖梓君一邊叫疼一邊笑得更歡,十分辛苦。

李勝廣嘆了口氣,神情又變得落寞,他直視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不讓人省心的竹馬,開口道:“書篤頭……廖梓君。我要是走了,可沒人再攔著你,你自己多加小心,打仗是軍隊的事,別上趕著去作瘟生。”

廖梓君欣慰地笑了,他知道李勝廣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主兒:“曉得啦,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國家有難,匹夫有責,逃不是個辦法。等敵人的鐵蹄踏遍整片國/土,你又能躲到哪裡去?只有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將它們趕出中/國,我們才能獲得永久的安定。”

講到這裡,兩人又再一次迴歸到劇本臺詞。只不過在劇本設定中,廖梓君是在擦乾眼淚後說出這句話,而這裡的廖梓君則是面帶笑容。方正崢單手托腮,仍舊思考著魚與熊掌的問題。

兩名風華正茂的少年郎,嬉笑怒罵間牽引出對世事的感慨,這種標新立異的表達方式更符合方正崢最初對《血染黎明》的定位,他的心不知不覺間偏向常青與陸晉松所演繹的版本。要讓他將這段剪掉,等同於從他身上硬生生撕下一塊肉來。

這場戲即將收尾,方正崢卻意猶未盡,真心希望他們繼續演下去。

李勝廣撇撇嘴,鄙視地哼了一聲,悻悻然道:“書讀的多就是一肚子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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