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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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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半天,許少爺腳下的石頭都被碾成了粉末,他對面跪著諫言的傢伙還是完完整整毫髮無傷。見死士大有他不發話就不起身的樣子,許駿無語地擺擺手,走過去扛起那個碩大的竹筐背在身上,淡淡吩咐道:“我沒事,此事你也勿要再提。我不想聽到許正豪,也不想再看見你請罪,懂了麼?”

癸仲膝行了幾步,似乎還想辯駁,但見少年根本沒理他而是揹著半個人高的竹筐越走越遠,只好站起來小跑著追過去。

經過這番折騰,許駿沒了嬉笑的心情。回到屋裡,好不容易等死士將買來的東西放下,他一下子就把人撲倒在木板床上,就要撕扯掉死士的衣服。光禿禿的木板上還未鋪床單被褥,硬邦邦硌得人生疼。癸仲低呼一聲,發覺身上人動作粗野,聯想到路上少年暗示意味極濃的“菊花”餅,生怕這身衣裳再被撕壞,竟顧不上羞恥主動褪盡衣褲,把它們遠遠扔到一邊。

“主、主人,等屬下鋪好床再呃……”柔弱之處忽然被含住,癸仲的第一反應不是興奮,而是恐慌。想到少年剛醒來那次那種難忍的痛,他真想不顧一切將人推開。

如果再來一次……也許真會壞掉?憶起當侍衛時同僚說笑的話語,癸仲努力配合著身上的少年。少年的每個動作,都讓他……心驚膽顫。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少年只是如最初那般吸食完畢,就將他丟在一邊,閉目調息。

身體內外都沒有被傷到分毫,連一個吻痕都沒有。他低頭看看自己光著的上身,不知所措地撿起衣服穿好,愣愣凝視著專心練功的主人。

良久,癸仲自嘲地搖搖頭,踉蹌著拿來布匹棉絮,一針一線地縫著被子。他們去的那個鎮子不大,小店裡售賣的被子質地粗劣,裡芯也大都粗製濫造,倒不如找農家買來棉絮自己縫。雖說死士被要求涉獵廣泛,可他一個大男人,少時有爹孃寵著,成年後衣食又皆不由自己,補個衣服還能湊合……縫被子這種事卻從未做過。

死士抱著彈好的棉絮愣了好半天,猶疑著把它們放在平攤了被面的床板上捋平,再覆上被裡,來回比劃幾圈終於一狠心戳下針去。這活計看著不難,但想要將針直直刺下卻並不容易。癸仲試了幾次,將氣勁注入細針,刺下時卻險些斷在裡面。他趕緊將彎了的針尖掰直,緊鎖著眉頭重新開始。又試著縫了幾針,他逐漸掌握了巧勁。但針尖總是從預料不到的部位伸出,稍不留神就被紮了手指。死士面無表情地吸掉食指上冒出的血點,下一針卻仍是狠狠戳下去,如丟暗器一般,毫不留情。

如此往復幾番,他終於熟練起來,很快就將剩下的縫完了。打完結扯斷線,他眉頭緊鎖,打量著被子上寬窄不一、歪七扭八的針腳,猶豫要不要拆了重新來。瞄到買多了的布,癸仲默默決定再縫一層。

許駿吸收掉那些元|陽,心裡的鬱結仍未消去。本不欲理睬死士,可迷迷糊糊睜眼時卻見他一個大男人縮在床腳安靜地擺弄針線,不由就開了口,“阿仲?”

死士顯然正為某些事苦惱著,聽見聲音並未抬頭,只悶悶道:“請主人稍等片刻,屬下馬上服侍您就寢。”

生氣了?該生氣的是我好不好!從未見過死士此般模樣的少年困惑地揉揉眼睛,暗忖自己是不是真把死士罵狠了。似乎這些傢伙的想法和正常人不同?許駿想著想著就有些擔心,猶猶豫豫地爬過去抓起癸仲的手,“你輕薄我叫我娘子,我都沒拿你怎麼樣,你、你別這樣好不?許正豪再不是我乾爹,也不是你主人,他幹他的,我們過我們的,不行麼?”

少年示弱的語氣讓死士一驚,還未出言解釋便聽見他後面的話。主人……我的主人早就只是您了啊,您這是不信癸仲麼?癸仲抿住嘴唇,穩穩地將針線收好,然後恭敬地下床跪伏在地,“屬下的主人是您,無論您是駿少爺,還是……”

癸仲原想說無論您是什麼身份我都會跟隨,只是說了一半才發現小主人並未使用化名,一時不知要怎麼接下去。

“無論我是駿少爺,還是……你娘子?”許駿卻噗地笑了出來,彎下腰歪著頭篤定地接下話來,“阿仲你其實想說的是這個吧。”

溫熱的氣息吹在脖頸處,死士眼中驚詫一閃而過,耳垂卻漸漸變成了粉紅。他原先差點脫口而出的正是這個詞。可主人怎麼會知道,莫非真如江湖傳說那般有讀心術?可若主人有了讀心術,豈不是知道了他……

“屬下……”

“行了行了,”見死士恢復常態,許少爺不耐煩地撲過去撞倒他,順手攤開剛縫好的被子,環抱著人翻個身鑽進去,懶洋洋道,“快睡覺,有什麼話天亮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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