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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特洛伊廣場上演講,關於克里特問題,今天人也不少。宙斯和他的經濟人坐在神殿腳下的大理石板上,少有的安靜。
“你不打算說點兒什麼?”
“我覺得我就快變成空談家了。演講演講,說給誰聽,聽了又怎樣,歸根到底還是得指望有人能做些什麼。那人就是我們自己。”廣場上響起歡呼和掌聲,演講者在招手,“你瞧,人們聚集在一起,為的是什麼?我看只是一種共同的心境,可事實上,有個事業等待著人們去開創,它就擺在眼前,有人能看到、有人不能。我們得讓人們警醒,我們得阻止這場變質的戰爭破碎他們的夢想——那就是光明、偉大、強盛的亞特蘭蒂斯。”
26
“這是怎麼回事兒?你的部下告訴我你北上攻打克羅託去了。”格瑞斯整整一週都沒有脫下鎧甲,身上臭氣沖天。
“他說得沒錯。”特里童的食指敲著辦公桌,“當時的確這樣安排的,但是我突然收到戰報——安泰俄斯南下突圍。他回阿帕圖了。”
“廢話!阿帕圖被三十萬保皇軍圍攻!”
“所以我得保護維納斯。”
“是維納斯東部!安泰俄斯從阿帕圖出發正在攻打西部,我的軍隊傷亡慘重!你這混蛋自從到了維納斯以來就什麼都沒幹過!一直是我在拼命。”
“是我幫助你渡過阿刻容河,是我把奧利安趕出維納斯,前不久也是我幫你守護阿帕圖,不然你的軍隊可就不是傷亡慘重了。”
“你!……好吧烏拉諾斯在哪兒?”
“他保護卡俄斯回波塞多尼亞了。”
“這兒的事兒完了?”
“會談已經結束了,眼下我們要抓住安泰俄斯。”
“然後呢?”
“那要看國會的了。”
“好。”格瑞斯咬牙切齒,“走著瞧。”
27
漲潮了,站在王宮裡俯視大海,大浪在岩石上退去。
“瞧,克里特港,地中海最著名的港口,因為全世界的人都需要這兒,從歐洲到非洲,從希臘到亞特蘭蒂斯。”彌諾斯把自己裹在長袍裡,“我們的祖先在兩百年前開始進出口原料並且加工它們,從而把貿易引入本土,使得克里特不再只是中轉站,現在,我們是地中海霸主,呵,如果沒有歐洲和非洲那地中海是什麼?”
“所以現在是時候開疆拓土了。”
彌諾斯轉回身:“戰爭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你這樣搞下去早晚得玉石俱焚。”
“生意人總是這麼說,就怕砸了錢罐子。”
“你知道在過去的幾百年裡我們為之努力的是什麼,克里特只是個小漁村,只是小漁村,皇帝不過是個村官。貿易,是貿易使得我們擁有了宮殿、廣場和街道以及戰士身上的鎧甲。最近幾十年的事情你都看見了,阿特拉斯大帝時代我們透過貿易聯盟在全世界建立自己的產業,我們在歐洲用歐洲的原料和技術製造產品賣給歐洲人,然後讓他們來克里特旅遊,在非洲和希臘同樣如此。戰爭,那隻會花光我們的錢,死光我們的人,讓兩千萬克里特人失去數百年建立起來的、賴以生存的貿易環境。”
“你被亞特蘭蒂斯人嚇著了麼。”
“小心說話。”皇帝把手按在將軍肩上,“我知道你想趁火打劫,說出來是難聽了點兒,什麼戰略,其實就這麼回事兒。聽著,不論哪個政權取得了最後的勝利,那也只是亞特蘭蒂斯戰勝了自己。克里特人,只想賺他們的錢。”
“我們的國土太小,我們需要生存空間。”
“移民是個好主意,而且我們已經那麼幹了。”
“移民還是克里特人麼?他們還會尊你為他們的帝王?他們已經成為亞特蘭蒂斯人,就像生長在歐洲和大西洲的克里特民族一樣,你不再是他們的主,克里特三島也不再是他們的故鄉。就像你說的,沒有歐非兩大洲克里特是什麼?我們在事實上已經成為亞特蘭蒂斯和埃及甚至是希臘的附庸,我們必須成為一個偉大的民族,一個偉大的民族必須擁有遼闊的疆土。”
“一個偉大的民族必須擁有智慧與勇氣。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真的到了渴望土地的時候,也許,有些人是覺得我們已經賺夠了錢。阿波羅說過,萬事萬物皆有安排,我們只需做我們該做的。”
“我正在做我該做的。”
“我也是。所以我得跟你說,不管你幹什麼,別破壞貿易,別把我們引向戰爭,總之別幹蠢事。我的人民過著富裕安寧的生活,我擁有雄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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