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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玉壺山人《瓊樓三豔圖·瀟湘館》
身世伶俜託杜鵑,修篁倚處態嫣然。
釵鈿綺夢憐雙影,邢尹深閨競兩賢。
讀曲難堪同此況,埋香獨愴奈何天。
珍珠淚盡胡麻熟,不羨鴛鴦且作仙。
詩中“憐雙影”後括注“指兼美入夢事”;“兩賢”後又括注“釵黛頗有瑜亮並世之感。”
題玉壺山人《瓊樓三豔圖蘅蕪院》
靜對芸編女亦儒,庸來梳裹號裝愚。
羞籠麝串非窺宋,移住麋臺定治吳。
率地夢鞋傷紫玉,枉教簪筆動椒塗。
藤蕪恨逐湘波遠,一樣情天補得無。
“女亦儒”句後括注“竊義仍詞義”;“傷紫玉”句後括注“登第出亡等於拋棄。《紅樓夢補》釵且以身殉,情景酷類霍郡主。”
題玉壺山人《瓊樓三豔圖·枕霞閣》
眾中最小最輕盈,真率天成詎解情。
縱使期期生愛愛,從無醋醋到卿卿。
石床花夢人同豔,寶鏡雲鬟視評平。
知否鴛鴦歌福祿,雙星早已結三生。
“生愛愛”句末括注“雲幼時口吃,呼二哥哥為愛哥”。又,“結三生”句末括注“末聯據原本《紅樓夢》。”
董康不愧為“紅樓迷”,在三首題詩中表達了自己對三豔的態度:同情林黛玉淚盡成仙,痛斥薛寶釵是一個“傷紫玉”的“女儒”,讚賞史湘雲“真率天成”、“石床花夢人同豔”,“雙星早己三生”。真可謂以詩寫人,以詩評人,愛憎分明。
《東遊日記》涉《紅》內容有多條,拙文《一生耽紅成記憶--陶洙與抄本(石頭記)的流傳》(見《紅樓長短論》,北京圖書出版社2004年10月版第116—125頁)已有介紹,不再繁引。近年來,我集中時間閱讀了《緣都廬日記》、《越縵堂日記》、《翁同?日記》、《王湘綺日記》、《吳宓日記》及浦江清《清華園日記》、《西行日記》等,其中多有關於《紅樓夢》方面的珍貴史料。本文只是《東遊日記》的一個片斷的介紹,為題《紅》派貢獻三首詠《紅》詩,聊供參考。
2004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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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鄰自有愛紅人
東鄰自有愛紅人
——田能村竹田與《屠赤瑣瑣錄》
不久前,偶然翻到一本被稱為“第一本”“紅學史”的著作,其中有一節文字專門介紹《紅樓夢》在日本流傳情況的材料,提到一位“田能竹村”和他的《屠赤瑣錄》。因為這人名和書名,有點似曾相識,但又覺得同自己見過的材料有所不同,所以引起一點小小的疑惑。於是,將《北方論叢》,1979年第1期找出來,查對一下拙文《紅樓夢在日本的流傳和研究述略》中的介紹是否搞錯了。結果拙文所介紹的是“田能村竹田”和《屠赤瑣瑣錄》。為了慎重起見,我把前不久日本著名紅學家伊藤漱平先生惠贈的一批有關《紅樓夢》在日本流傳的資料翻出來。恰好就在這批資料中有一份田能村竹田與《屠赤瑣瑣錄》的影印件。經過一番核對之後,覺得那位“紅學史”的作者轉錄時搞錯了人名和書名。研究一下原因,可能抄者認為“竹田”與前邊的“田能村”之“田”字重複了,而“瑣瑣”也是衍文所致,所以將原文中的“田”字刪去,又加“村竹”,“瑣瑣錄”也變成了“瑣錄”。這樣做,雖然文字簡捷了,但在日本找其人其書,又得另費一番周折了。
伊藤漱平先生惠贈的影印件,有《田能村竹田全集》中《屠赤瑣瑣錄》卷一第一頁、卷三第四十二頁、四十三頁、《竹田遺稿》第六、七兩頁、《竹田印譜》第六頁。《屠赤瑣瑣錄》卷一及卷三各頁下署“竹田莊主人手錄”,卷一前有《屠赤瑣瑣錄序》雲:
予幼好遊,汗漫四方。訪問名士、逸事奇�,所見聞者頗多。但性懶,最倦執筆,故隨見隨消,隨聞隨散,所紀存者十無一二。然偶然或錄之,書故紙若紙背者,仍盡投之行李內。積年既久,洋溢為堆矣。
客歲己丑,在大坂府。一日閱之,甚覺紛冗為煩,欲收之則無益,欲棄之則可惜,意涉兩端,竟屬首鼠,於是乘暇勉力,匯作六冊。己為屠維,醜為赤奮若,至其事為瑣細之最瑣細,故題曰“屠赤瑣瑣錄”,乃取故紙紙背為堆者,舉之附之買紙屑者,獲錢一百餘,買酒一醉而已矣。猶如其餘,俟再匯再醉時雲。
庚寅二月,兒耜手自裝成,因書其首,竹田莊主人。
據《爾雅·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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