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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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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斯特尼茨基隨團參加了反衝鋒,他們一個營向退卻的敵人發起猛攻。利斯特尼茨基指揮的第三排有一個哥薩克陣亡,四人受傷。中尉外表鎮定地馳過洛謝諾夫的身邊,竭力不去聽他那沙啞的低聲哀求。洛謝諾夫是克拉司諾庫特斯克鎮的一個長著鷹鉤鼻子的青年哥薩克。他躺在那裡,一匹死馬壓在他身上。他的前臂受傷,一動也不動地躺在那裡,央求從他面前馳過的哥薩克:“弟兄們,別扔掉我啊!把我從死馬身下拖出來,弟兄們……”

痛楚折磨得他的呼聲很微弱,但是馳過他身邊的哥薩克們的慌亂的心裡哪還有同情心,就是有的話,那麼意志也不允許這種同情心表露出來,而是要極力壓制。

全排漫步走了五分鐘,讓跑得氣喘吁吁的馬匹歇口氣。潰逃的匈牙利騎兵連離他們已有半俄裡遠了。在他們的鑲著漂亮毛皮邊的軍服中間夾雜著步兵的藍色軍服。奧地利人的輜重車順山崗爬行。榴霰彈的乳白色煙霧在輜重車上空像告別似地飄搖。

從左邊的什麼地方,炮兵正以迅猛的炮火轟擊輜重車;田野上雷鳴般的炮聲隆隆滾去,近處的樹林裡響起頻繁的回聲。

指揮騎兵營的薩夫羅諾夫中校命令“跑步走”,於是三個連就散開,放馬跑起來。騎士們的坐騎賓士著,汗沫像橙黃色的花朵,從馬身上紛紛落下。

這一夜是在一個小村子裡宿營的。

團裡的十二個軍官擠在一間小茅屋裡、疲憊不堪、飢腸轆轆的軍官們躺下睡去。

半夜時分,野戰廚車趕到。丘博夫少尉端來了一鍋菜湯,菜湯的油香味把軍官們誘醒了;一刻鐘後,睡意惺。論的軍官們就鴉雀無聲、狼吞虎嚥地吃起來,彌補兩天戰鬥的消耗。吃過深夜的飯餐以後,睡意全無了。吃得肚子發脹的軍官們躺在斗篷上、乾草上,抽起煙來。

卡爾梅科夫上尉是一個圓滾滾的、身材矮小的軍官,不僅是姓名,連臉上也帶有蒙古人種的特徵,說話時總是用力地打著手勢:“這場戰爭對我是不適宜的。我晚生了四百年。你知道吧,皮得,”他對捷爾辛採夫中尉說道,把“彼得”的“彼”

字說得很重,成了“皮”。“我是活不到這場戰爭結束的時候了。”

“快別說你那套手相術啦,”捷爾辛採夫從斗篷下面用嘶啞的低音說道。

“這不是什麼手相術。這是註定的結局。我有祖傳的病症,真的,我在這裡是個多餘的人。今天咱們冒著炮火進攻時,我急得渾身發抖。連敵人的影子都看不見,我簡直不能忍受這種看不見敵人的戰爭。這種可惡的感情同恐怖是一樣的。他們在幾俄裡以外對你開炮,而你騎在馬上,像一隻草原上被獵人瞄準了的野雁。”

“我在庫帕爾卡看到過奧地利的榴彈炮。你們有誰看見過嗎,諸位?”阿塔曼丘科夫大尉舔著沾在英國式的小紅鬍子上的罐頭肉屑問道。 “妙極啦!有瞄準箱,全部機械化——極端完備,”剛剛喝完第二鍋菜湯的丘博夫少尉興高采烈地補充說。“我見過,但是我不想談自己的印象。對炮兵我是個外行。依我看,大炮就是大炮——只不過是口徑大點而已。”

“我很羨慕過去原始打仗的方法,”卡爾梅科夫轉向利斯特尼茨基繼續說道。

“在誠實的戰鬥中砍殺敵人。用馬刀把人砍成兩截——這我可以理解,可是現在這種打法簡直是活見鬼!”

“在未來的戰爭中,騎兵的作用等於零。”

“更正確地說,騎兵本身也不會存在了。”

“哼,這隻能是假設!”

“不,這是無可置疑的。”

“你聽我說,捷爾辛採夫,機器是不能替代人的。你走得太遠了。”

“我說的不是人,是馬。摩托車或汽車是可以代替馬的、”

“我在設想一個汽車連隊。”

“胡說八道!”卡爾梅科夫發起火來了。“軍隊還是要用馬的。你這純屬荒唐的空想!二百年——三百年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們不知道,可是現在,不論怎麼說,騎兵……”

“我的德米特里。頓斯科伊,在進攻四周環以戰壕的陣地時,不用騎兵,你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啊?喂,回答呀!”

“衝破缺口,突襲,挺進敵後——這都是非騎兵莫屬。”

“胡說八道!”

“好啦,諸位,咱們走著瞧吧。”

“我們睡覺吧。”

“諸位,你們別再爭論啦,應該知趣一些嘛,別人還要睡覺呢。”

激烈的爭論平息了。有個人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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