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鉤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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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身紫衣的孩童,自然就是已經被陸行歌收入門下的林飛白。
只見他挺了挺身形,將雙手從袖管中抽了出來,甩了甩那一對大袖,撣去了其上的水珠,然後又架起兩隻手,環抱在胸前,懷中的一角書頁在他扭動時若隱若現,一對琥珀似的眼珠流轉著攝人的光芒,靜靜地看著那人剛剛翻過的那堵高牆,嘴角一揚,老氣橫秋地說著:
“哼,錦衣衛,錦衣衛…說得好聽點兒,還算得上個官;若說得不好聽,不過是披上了一身飛魚服,終究也是個賊,扶著牆進,扶著牆出,連走個正門都不敢。”
“這話雖對,卻不該你來說。”陸行歌強壓著聲線,輕咳了幾聲。
“那還不是師父教的好。”林飛白看著他冷冷地答道。
陸行歌笑了笑,緩緩地將按在胸口的那隻手移了下來,重重地撥出一口氣後,整個身子便軟下去了一半,無力地癱倒在簷柱之上,動也不動,只徒然地喘著粗氣。
站在長廊另一頭的白衣小童看到這裡,趕忙託著一案的茶水,小跑到了陸行歌的身邊,剛要湊近他時,陸行歌卻伸手擋在了身前,制止了他。
“虧得你也是渾天司的司正,又是堂堂的一國之師,對付起這小小的陳恃都竟是這般的艱難。倒是可惜了這一身朱紫朝服了。“林飛白撇了撇嘴。
“畢竟是錦衣衛指揮使,他能與我過上這幾招,已經是不易了…”
“而貧道我早已是風燭殘年的老朽了,正如這冷風之中的一截枯木,一日風來一日疏,苟延殘喘罷了…“陸行歌細聲細氣,指了指庭中的那棵老樹,斷斷續續地說著。
“這話說的,倒像是你在讓著他一樣。“林飛白轉過頭來,調笑地看著他。
“將死之人,就不能說幾句硬氣的話嗎?“
這話他是笑著說出口的,或許攸關生死的這種大是大非,在他心中,也總是如吃飯喝水般自然吧。但他雖是如此,那旁邊的小童卻是立馬就慌了神,急忙接到說:
“不會的,不會的,師祖你不是總說,修無上業果,造無量功德嗎?你多福多壽,又怎會如此輕易地就羽化而去了呢?“
“有無量功德,亦有無量劫難,因果相成,福禍相依,該來的也總是躲不掉的。“陸行歌一手輕撫著小童的臉頰,幽邃的眸子中也多了幾分的暖意。
“可…”
“羽化登仙,不正是我輩畢生之所求嗎?早一時晚一時,又有什麼分別。再者說,你就不想看著師祖得道而去嗎?“陸行歌含著笑,望著他。
小童不說話了,兩手緊捏著案几,指尖泛出蒼白之色,茶具也是不住地抖動著。
“可懂?”
他輕聲問道,小童搖了搖頭。陸行歌笑了笑,又問向林飛白:
“你呢?”
“不懂,但是如果你一定要這樣問的話,我也可以裝懂。”林飛白嬉笑著說出了這句話。
“不可救藥。“陸行歌出奇地惡聲惡氣地回了他一句。
旋即,他又當空招了招手,然後林飛白懷中的書本就應著他的動作順勢而出,穩穩落到了他指間。
陸行歌拿起那書本,走馬觀花般快速翻過了一遍,又輕輕地說著:
“道家清靜經,果然還是要多讀幾遍吶。”
“切…”
陸行歌大手放在小童的頭頂,眼睛卻一直看著倚柱而立的林飛白。他彷彿是在照著鏡子,從頭到腳每一個角落他都想看盡。可林飛白卻是被他看得心裡一陣的發毛,翻了個白眼,嘴裡喃喃道:
“福生無量天尊…”
…
雨色還未徹底消散,清冷的街道之上行人尚稀,街邊也只有零星的幾個小店隨意的開著門。這樣的天氣裡,估計也是不會有什麼人來光顧的,店家如此執著,想來也不過是求一份心安罷了。
東隅齋
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中年男人從一間漆黑一片的屋子裡走了出來,他在自家的店面前的一小塊方地上架起了一把大傘,然後轉身走了回去,不一會又從裡面拖出了一張木桌,正正地擺在了傘下。同時,一個同樣普通的女子也從屋裡走了過來,女子的小腹微微有些隆起,只見她手捧著一堆的書畫,整齊地鋪在了那張桌子上。
女子看著男人,男人也看著女子,兩人並沒有什麼言語,淺淡一笑,相視溫柔。
雨彷彿是下得更大了些,而男人的笑意也是更甚,探出了一隻皙白的手掌,小心地將女子鬢間的一絲青發扶到了耳後。女子也只靜靜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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