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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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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袁沛不願冒霍不疑的功勞,不過聽兒子袁慎勸說‘若真說開了,袁家獲罪事小,說不定會害霍不疑落一個‘欺君’的罪名’,他才按捺下來。

當著皇帝的面,袁沛幾次欲張嘴道出實情,然而都被皇帝扯開話題,於是袁慎隱隱懷疑皇帝其實什麼都知道。

餘下請辭的袁氏子弟基本都留任原職,不過袁慎堅持從尚書檯離開,表示要回論經臺重新讀書,以明確為人做事的道理,將來更好的報效君父。

最棘手的是對於第五成的處置——他的確是受人所騙,但也的確行刺了翁君叔,並且翁君叔是因為他才露空被射殺。若放了他,翁家過不去,若殺了他,未免有些可惜。

第五成還算硬氣,表示任殺任刮,凌遲腰斬他都受著,絕不皺一下眉頭;不過紀老頭看他耿直勇武毫無心機,倒起了愛才之心,於是自作了一個主張。

他讓第五成肉袒上身,揹負尖利沉重的荊棘枝條,於無人夜晚去翁家請罪,言道,只要翁家夫人與少公子點個頭,他立刻去死,絕無二話,但若留他一條性命,無論是將一身絕學傾囊相授,還是幾位公子將來任官辦事,他都鼎力相助。

翁夫人並無主見,但想這人故意挑無人看見時上門,並無要挾求饒之心,可見磊落。

翁少公子和那位老夫子頗有眼光,心想與其殺了這個糊塗蟲,還不如留個有用之人,對家族將來的助益更大。於是翁少公子次日便上疏皇帝,表示冤家宜解不宜結,第五成既是受人誆騙,罪不在他,何必枉造殺孽。

這份奏摺寫的漂亮極了,既明辨是非又宅心仁厚,從皇帝到朝野紛紛對尚處弱冠之年的翁少公子表示讚賞,可謂名利雙收。

如此這般,誰也沒料到,這個來時氣勢洶洶的案件,會以這般溫情脈脈的結局了結。

宮外和風細雨,宮內卻悽風苦雨。

以前為了讓少商別老督促自己休息進食,宣太后總玩笑自己大限將至,不過這回,是真真正正的大限已至了。從那日起,宣太后已昏迷數日不醒,除了偶爾能迷迷糊糊的吮吸湯水,別的什麼也吃不進去,不用聽苦瓜臉的侍醫報告,少商就知道這個日子還是來了。

這段日子,皇子公主們來來去去,但霍不疑只要得空就來永安宮幫忙,看著少商為宣太后餵食擦身不得停歇,累的人瘦了一大圈,他很是心疼,但從未阻止。

昏迷到第六日,宣太后忽然醒了,而且神志清楚,笑意柔和。

“我想見陛下,少商,幫我去告訴岑安知。”她如是說道,少商心中咯噔一下——這是迴光返照了?

自六年前廢后起,皇帝雖遠遠見過宣太后,但從未進過永安宮一步,此時聽聞傳報,立刻知道情況不好,顧不得還在商議政事,急匆匆趕了過來。

踏入內寢,看見宣太后面頰塌陷,蠟黃病弱,皇帝不禁悲從中來。他坐在榻邊,低聲道:“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告訴朕,朕總要替你辦到。”

宣太后微笑道:“我這輩子都替別人活了,前半輩子順著母親舅父,後半輩子顧著幼弟兒女,到了這個時候,若還要替別人說話,也太沒意思了。……我想說說我自己,說說陛下。”

皇帝含淚靜聽。

少商默默走開,安靜的退到屏風後頭,誰知看見越皇后不知何時站在那兒,眼眶發紅,想出去又不敢的樣子。

宣太后道:“小時候讀書,讀到始皇帝某日出遊,車蓋雲集,駿馬健兒,高皇帝和楚霸王見了,對那氣派豔羨不已,一個說‘大丈夫當如是’,一個說‘彼可取而代之’,唉,這是生來要爭奪天下之人啊——可我知道,陛下不是這樣的,陛下從不豔羨人家的氣派權勢。”

皇帝破涕為笑:“朕自小就被鄰人說胸無大志,只惦記著門口一畝三分田。”

宣太后微笑著搖搖頭:“陛下不是胸無大志,而是安於平凡。這世上的大能分成兩種,一種如高皇帝楚霸王這般,雄心勃勃的要改天換地,還有一種,如陛下,雖然文韜武略無人可及,卻並無心爭雄天下。”

“我在陛下身邊待了幾十年,我知道陛下心中依然是那個喜愛耕讀的磊落少年郎。若不是天下大亂,若不是陛下的兄長非要扯旗起事,我知道,陛下是願意一生閒居鄉野的,然後迎娶越妹妹,生幾個寧馨兒,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就此平淡一生。”

皇帝熱淚盈眶,緊緊握著宣太后的手:“知我者,神諳也。”

宣太后伸出枯槁般的手,輕輕撫摸皇帝的臉頰:“陛下,你沒有對不住我,你待我情深意重,我這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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