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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專門的倉庫放,他們要辦公室又有什麼用?不過馬革命說有用,只要他說有用當然就有用,反正生產隊的房子有的是,他想要幾間就有幾間。不長時間後,就有人發現馬車隊的辦公室確實有用,由於馬革命的特殊身份,他們馬車隊的人不必每天自己排隊去領飯,他讓食堂把他們隊裡的飯選單獨分出來,然後由他們帶到辦公室裡吃,馬革命的理由是他們馬車隊的活兒不定點收工,經常趕不上大家統一的吃飯時間,所以需要特殊對待。可後來村裡的人就聽到他們吃飯時經常傳出亂糟糟的聲音,膽大的偷偷把耳朵貼到牆上,就聽到裡面馬革命和他的兄弟們正在大呼小叫,像是在划拳喝酒。那些時日連飯都吃不飽,誰還有糧食釀酒?後來有人說他們確確實實是在喝酒,有人無意中進去時正好碰上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酒。再後來,馬車隊的辦公室裡就又搬進了幾張床,那些人就開始睡在裡面,馬革命的解釋是住在裡面是因為夜裡要經常給馬加料,既然馬革命這麼說,自然也不會有人再去追究。只是不問並不等於不聞,裡面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又有哪一個人會不清楚?這類事情在農村裡傳播起來,就像一陣風,眨巴下眼就能從村頭刮到村尾。
陳隆毓其實早就聽說,他也相信都是真的,所以他才擔心。自古以來凡是好喝好賭的人,有幾個有好下場的?現在又是新社會,政府正在大力查禁這些東西,他們那樣明目張膽頂風而上,不是在自尋死路嗎?就算有馬德全這個靠山,出了事情恐怕也難以收拾。陳隆毓恨鐵不成鋼,心裡就開始覺得惶恐不安,怕有一天他這個白髮人會送陳旺業這個黑髮人,每次想到這裡,陳隆毓就不由地要出一頭冷汗,兒子再怎麼不肖,也始終是他的骨肉啊。
“好了,不早了,你也去歇著吧。”陳隆毓沒有了說話的心情。陳旺宗就站了起來,向爹道別後朝外走去,在一隻腳剛跨過門檻時,就聽到爹在說:“你也年歲不小了,身子骨不比年輕人,在隊上幹活兒時悠著點兒。”陳旺宗的腿邁在半空就停住了,心裡頓時覺得一熱,一直以來總覺得爹冷冷冰冰,對他這個兒子似乎不怎麼上心,原來爹是藏在心裡啊!想著,陳旺宗就覺得鼻子有些酸,嘴裡趕緊答應了一聲,也沒敢回頭,就落下腳步匆匆走了出去。
陳旺宗走到自己屋子的門口時,就聽到陳根清在哭,聲音一喘一喘的像是上不來氣,他知道孩子一定是餓醒了,剛才他出來的時候苗香菊已經把孩子哄睡了。進了屋,陳旺宗看到苗香菊半跪著坐在床上,正把兒子抱在胸前使勁地往胸口上按,兒子的嘴裡像是含著什麼東西,所以聲音斷斷續續。聽到有響聲,苗香菊抬了一下頭,見是丈夫就又低了下去,她已經讓兒子鬧的有些手足無措。陳旺宗趕緊走了過去,“怎麼?又餓了?”
苗香菊的表情有些沮喪,大人們很長時間都吃不飽了,更不要說有什麼營養,根本下不來奶水,這時的陳根清雖然已經過了週歲,但還沒有斷奶,也根本不敢斷奶,生產隊規定不到三歲的孩子隊裡不單獨提供口糧,不過帶孩子的婦女可以和男人享受同樣的口糧待遇,要不只能是男人的八成。可多了兩成又有什麼用,孩子們根本無法吃這種飯,大人吃了也看不到效果,五成飽和六成飽的區別又有多大?陳根清吃不了大人的飯,苗香菊的奶水又不夠,雖然苗香菊一直往他嘴裡塞奶頭,可幹咂巴不出汁,結果自然是他一直都在捱餓,餓了自然就要哭,苗香菊是想用這種辦法把孩子給哄睡,睡了就不會再知道餓了。
陳旺宗已經走到了床邊,開始和苗香菊一起鬨孩子,當然,他能用的器官只有嘴。陳旺宗說乖兒子別哭了,你看你媽的奶汁多好,又香又甜,你爹我小時候都沒有你這麼有福氣,快吃吧,你要是再不吃,爹可要吃了。苗香菊抬起頭看著丈夫的憨樣兒,心裡哭笑不得,只覺得從嗓子到肚子那一條線酸酸的,就像當初懷著兒子時的感覺又來了。
這時候,一直在那裡睡著的陳根紅突然一下子坐了起來,揉著還沒有睜開的眼睛就喊:“爹,你要吃什麼?我也要吃。”
陳根紅已經四歲多了,這般大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雖然人長得還沒有驢腚高,飯量卻不比大人少多少,一頓吃完一碗米還得再要半碗,陳旺宗就是在這個時候這樣罵,“看你長得還沒有驢腚高,肚量倒趕上驢肚子了,怎麼塞都塞不飽。”一旁的苗香菊停下筷子,把女兒的小碗拿過來,從自己碗裡扒進去一些米,然後塞給眼淚汪汪的陳根紅,小聲地說:“快吃吧,吃完後自己玩去。”陳旺宗的手也停下了,只有嘴還在慢慢嚼動,他也知道自己過分了,陳根紅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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