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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丫頭，回去好好鍛鍊，我保證還你一條和原來一模一樣的胳膊。&rdo;老醫生把那些棋子挨個摩挲了一遍，這才記起還有病人，便放下東西，很鄭重的叮嚀著。柯凝歡脆聲答應著，便跟著陸緒平出了那家會館，上了車。&ldo;這副棋很貴？&rdo;柯凝歡覺得要是他為了自己找醫生送的禮，她還是知道個價才好。&ldo;不知道，大哥答應送他的。&rdo;像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他無所謂地答道。縱是如此，但挑這個時候讓陸緒平送了來，不得不說是陸家人的心意。柯凝歡心裡想著這件事兒，陸緒平的車子已經三拐兩拐開到了一個衚衕，這裡有一傢俬房菜館。菜館是一個小巧的四盒院子，小小的門臉只有一個銅牌上寫著街號，陸緒平停好了車，下來走到院門前，在門框處按了一下，裡面便走出一個白衣黑褲的年輕姑娘。&ldo;陸先生來了。&rdo;姑娘明顯和陸緒平極熟，笑著開啟門，讓進了倆個人。&ldo;徐嫂在嗎？&rdo;&ldo;在的，等著先生呢。&rdo;姑娘說著，便引著倆人穿過門廳，進到小院子。小院裡有著一棵海棠樹，還有一叢竹子，幽靜而陰涼。上了兩步臺階，便進到正屋。正屋是一個小小的餐廳，只有兩個類似包間樣的地方，實際是上兩張桌子，不過是用屏風隔開的空間。一位看著有四十多歲的女人朗聲笑著迎了來上：&ldo;二少，湯早就燉好了，小火煨著呢&rdo;又笑著和柯凝歡打了個招呼，便引著倆人進到裡面坐下。&ldo;來，快坐下。&rdo;徐嫂一看就是一個精明麻利的人，一邊招呼著，一邊搬椅讓座，一點沒耽誤。&ldo;徐嫂，生意還好？&rdo;陸緒平笑眯眯地問，看來和這女人極熟。&ldo;好，當然好呢，如果今天不是二少說來，這兩張桌子怕要早早就訂上了呢。&rdo;徐嫂一邊說著，邊用手上的絨布將桌子彈了彈，一招手，剛剛那個白衣黑褲的姑娘便送了茶出來&ldo;陸先生，柯小姐請喝茶，這是今年最好的雨前。&rdo;白衣黑褲姑娘笑意盈盈，將倆人面前的杯子斟滿。小小的餐廳仿古佈置，一桌一磯無不見心思，徐嫂一身中式衣褲，腰間扎著一條蠟染的藍花小圍裙，頭髮利落的挽在腦後，用一個髮簪穿起，像是畫中走下來的人物般，頗有些韻味。柯凝歡忽然覺得這情景有點像一出樣板戲裡的場景，便忍不住抿著嘴露出一絲笑意。&ldo;你笑什麼？&rdo;等徐嫂和那姑娘退下，陸緒平側臉問她。&ldo;阿慶嫂。&rdo;柯凝歡低聲吐出這幾個字。陸緒平一怔，隨即嘴角一抽，忍住了笑。這個徐嫂，已經五十來歲了，年輕時在一個縣的劇團裡呆過，還真就是演過樣板戲的。也許是懷念年輕時候的歲月吧，她極喜歡戲裡的扮相，加上人又極機靈，湯煲得好，又會幾道拿手菜，因此這小餐館在京城的圈子裡還是頗有些名氣。可陸緒平覺得很怪異，像柯凝歡這個年紀，樣板戲對她來說已經是歷史，她卻能準確地將現實中的人物對上號，不能不說是個異數。其實柯凝歡是因為去年z省&ldo;兩會&rdo;期間，省京劇團演出了全場的現代京劇《沙家浜》。因有省領導集中出席觀看，柯凝歡便也跟著看了全場，頓覺得那唱腔真是優美，也極喜歡裡面的人物造型。後來訓練時沒事兒，就弄了張cd聽了幾天，因此印象深刻。今天一見徐嫂這扮相和作派，不知道怎麼就一下子想起來了。&ldo;要不讓她給你唱一段？&rdo;他寵溺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柯凝歡，親暱的語氣直逼得她有些臉紅。&ldo;不不不。&rdo;柯凝歡忙著搖搖雙手。他們是來吃飯的，怎麼又要人家唱戲了呢，當人家是什麼人了，柯凝歡才不會這樣囂張地做那種為虎作倀的事情來。陸緒平一直扯著嘴角看著她但笑不語，過了會兒她才反映過來他是逗她的，一時間小臉蛋兒漲的緋紅，直看得陸緒平終於忍不住伸手又捏了捏。經過這幾日的調養，這小丫頭的臉色明顯好多了，不再象那幾日那樣蒼白。自那天從母親家回來那晚他吻了她，她在迷迷糊糊中答應的那個&ldo;嗯&rdo;字讓他欣喜，誰知道第二天醒來之後，她卻仍是那麼淡淡的疏離著，這讓他知道那隻不過是她一時的軟弱，她並沒有真正從內心裡接受他，但這仍讓他覺得兩個人親暱了許多，行動間不覺都把她護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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