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24）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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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洛是頭一次看見噁心到令人髮指的現場。散發著惡臭的大便和尿漬在屋裡隨處可見，褐色血跡成噴水狀將泛黃牆面染的花裡胡哨甚是滑稽。

不大的衛生間內，疊羅漢一樣疊了約摸七八具渾身佈滿窟窿的屍體，老人、小孩、婦女、男人堆成了一座小屍山，在鮮血染成的通紅地面上靜靜陳列，宛如一件充滿惡趣味的藝術品。

“這是一家子被滅門了吧……”眾隊員不寒而慄，怎麼都不敢相信死神竟然會做出來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在場僅有的兩個打從心底相信這是陷害的人相視一眼，歐陽洛率先蹲下來指指窟窿道：“還是跟之前一樣，窟窿直徑比以前的要小約0.5公分，如果真是死神做的話，不可能會出現這種差別。”

“可除了死神，還有誰能做到這種事啊！”

“既然都能接受死神的存在，為什麼不能相信還會有跟死神擁有相同力量的人存在？他做這一切就是為了陷害栽贓死神？”

“可是我們沒有證據不是死神做的啊！”

這句話一下子就戳破了歐陽洛，如洩了氣皮球似得低頭咬住唇，隨即重新振作，“我一定會找出證據的！”

可很多時候往往事與願違，越執著於某一件事越一無所獲。

歐陽洛沒想到的是，自己尚沒有找到能證明死神清白的證據，事態就已經發展至無法掌控的局面。

因為這起慘無人性的滅門案，民眾們對於死神的不滿和恐慌已經到達臨界點，強烈要求緝拿死神歸案還他們一個安全的生活環境。

彷彿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一樣，沒過多久街上就爆發了大規模的遊行，呼籲死神滾出D市，而遊行的發起人不是別人，正是利星集團的董事長宋建國。

“抓捕死神！還我安寧！”

“抓捕死神！還我安寧！”

“抓捕死神！還我安寧！”

數萬人的遊行隊伍高舉白色旗幟，上面畫著被打了個紅色大叉的死神，喊著整齊劃一的口號從鬧市區走到政府大樓，又浩浩蕩蕩來到特偵隊的院落外，不停示威抗議。

得虧夏飛有先見之明，在知道爆發遊行的第一時間派人去把大門給鎖了，不然只怕那些被煽動的群眾此刻都攻到樓下了。

“哎，走在前面的都是那些受害者的親戚朋友。”一群人圍在窗戶旁邊看著站在宋建國身後叫的最兇的一排人，似是無奈似是苦澀道，“都是來做過筆錄的。”

“夏隊，現在怎麼辦？”被堵了整整兩小時的隊員們開始坐不住了，“乾脆出去跟他們講清楚？”

“就是來鬧事的，講道理有用？”夏飛敲敲那人腦袋，“再等會兒吧，天黑了他們就散了。”

“話說我們為什麼就不能把死神抓了呢？這樣不就能揚眉吐氣了嗎！”一個隊員忽然道。

“那種神出鬼沒壓根就不是人的東西，我們能抓得到？韓隊在的時候都沒抓到，更何況現在？”

“啊，夏隊，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想多！”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的隊員急忙辯白道。

“就像你說的，我們根本就抓不到死神。”夏飛並沒有太在意隊員的失禮，沉重目光掃眼口號聲漸漸弱下去的遊行隊伍，無可奈何地嘆口氣。

“韓諾！你瘋了嗎！”遊行隊伍一直堵門堵到晚上七點才離開。馬不停蹄回到家中的歐陽洛對於韓諾已經知道這件事並沒有感到意外，讓他意外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韓諾打算站出來承認自己就是死神。

“對方這麼做就是為了把我逼出來，但出於什麼目的我們並不知道。我站出來遂了他們心願，起碼能賭一把，這是掌握主動權的唯一機會。”

“而且，犧牲的人越來越多，我再不站出來，因我而死的人就會越來越多，我不能再這麼逃避下去了。”

“可你會死的！”歐陽洛見韓諾鐵了心要主動承認身份，表白話語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你出事了我怎麼辦！”

“你別忘了，我可是死神，怎麼會出事。”韓諾愣了下，隨即面露溫柔地敲敲他腦袋。

“不行！我還是不能讓你這麼做！”歐陽洛打掉韓諾的手，“今天你別想離開這兒！”

“你知道，你是攔不住我的。”

兩人正僵持不下，忽然傳來的門鈴聲適時打斷了他們的爭論。

門口站著的是一位身形瘦削麵色蒼白戴眼鏡的男生，頂著青黑眼圈看著給自己開門的歐陽洛，眼裡寫滿猶疑。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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