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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瘋子！&rdo;趙修緣忍不住罵道。&ldo;我不是瘋子。我只是讓你知道。我樂意的話，可以讓你坐擁數美。我不樂意的話，你這輩子就只能對著我這張滿是疤痕的臉！&rdo;趙修緣清俊的面容變得鐵青。牛五娘揮了揮手，玉緣默默地起身，退了出去。&ldo;知道為何太守大人會判季氏無罪？&rdo;牛五娘閒閒地坐了下來，&ldo;沒有證據。滬州府衙傳來訊息，在下游找到了活下來的船老大。根本沒有水匪。是風浪將船卷向了礁石。別忘了季氏總歸出身長安伯爵府。姐妹相殘的事，有損伯爵府的顏面。就算阿爹強逼太守問了罪。沒有楊家，季氏兄妹也不會向趙家求助。定會前往長安。你家的算盤遲早會落空。錯過這個陷井，將來還有機會。可是作為人證的侍婢突然尋了死。將來，還有文章可做。&rdo;趙修緣眉毛一揚：&ldo;那侍婢是你爹……&rdo;牛五娘沒有正面回答，淡淡笑了：&ldo;石參軍提著那麼沉的箱子進太守府，出來時兩手空空。傻子也知道楊家想替季家說情脫罪。他又進了女牢。將來，如果案情有了變化，石參軍還脫得了干係？楊石氏不就仗著她有個做官的哥哥麼？&rdo;就像一瓢涼水澆進了鍋裡。趙修緣的煩躁一掃而空：&ldo;那現在季家和楊家走得越來越近，就只能看著季二孃嫁進楊家去？&rdo;&ldo;季二孃和季氏一樣性烈。她不樂意，進了趙家，就能幫你家染色配色？反正我要把楊家拖進泥沼，她嫁過去了，一塊陪葬也好。&rdo;牛五娘說完站起了身往外走去，&ldo;有些事，郎君當把目光放得長遠，三思而後行。今天的事，下不為例。否則，我會毀了你的臉，正好與我相配。&rdo;她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她的話讓趙修緣悚然。他頹然地坐下。他這是娶了個什麼女人？&ldo;牛五娘。等毀了楊家，趙家強大。你若有了孩子，我一定掐死他！&rdo;牛五娘順著回廓走到玉緣住的西廂。她推開門走了進去。玉緣已經洗乾淨臉，上了藥。半邊臉用白布包裹著。看得出她才哭過，眼睛紅紅的。&ldo;玉緣，疼嗎？&rdo;牛五娘輕聲問道。玉緣搖了搖頭：&ldo;奴婢曉得輕重，傷口又細又淺，瞧著嚇人罷了。娘子不必擔心。&rdo;牛五娘坐在榻上，眼淚滾落出來：&ldo;趙修緣，你予我的羞ru，他日我必一一還給你！&rdo;玉緣跪在了她面前，憐惜地說道：&ldo;娘子，你配得上全天下的男子，何必要為了一個楊三郎嫁到趙家來？&rdo;&ldo;我恨他！恨他！&rdo;牛五娘捶著c黃榻，低低地哭道，&ldo;我那麼喜歡他……&rdo;玉緣遲疑了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ldo;娘子別傷心了。您想怎麼對付楊家，奴婢都會幫你。&rdo;★、回來了連綿多日的雨雪停了，天空終於放了晴。浣花染坊又恢復了生機。竹竿上曬滿了這半個月來染得的布匹。靛青大紅蔥綠，在風裡輕輕盪漾，瞧著就讓人心情舒暢。趙家沒有找麻煩。季氏氣色一天比一天好。那些陰霾的日子一去不復返。轉眼就到了季耀庭成親的日子。吉時在酉時。一大早季家忙碌起來，準備晚上的宴席。季家請了常往來的織戶染坊人家與近鄰。未時起，客人們開始登門賀喜。季家就季耀庭一個男丁。前廳就請了朱二郎做知客招呼客人。女客都請至後院，由季氏招待。季英英擔心母親累著，攬了家裡的事。她查過新房的安排，就跑去廚房幫忙。幾米高的蒸籠撂在灶上，三口灶膛燒得紅紅火火。季英英清點著碗筷，熱出一頭大汗。&ldo;娘子！&rdo;綾兒進了廚房，急聲說道，&ldo;趙家遣了個管事送了賀禮來。朱郎君問要不要扔出去？&rdo;季英英犯了難。她還真想扔出去，但會不會在哥哥的大喜日子鬧騰起來，給喜事添了晦氣？她吩咐湘兒繼續清點數目，帶著綾兒出了廚房：&ldo;還得太太拿主意才行。&rdo;這事交給母親處理吧。她還能學著，看母親怎麼辦的。季氏想都沒想說道：&ldo;兩家已經結了仇，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呢。扔回去！就說我的意思。季家小門小戶，受不起趙家的禮。&rdo;趙家沒準就等著季家把賀禮扔出去呢。讓街坊都瞧瞧，氣量小的是季家。季氏不在乎，她根本就不想給趙家假腥腥維持情面的機會。都撕破臉了，還講什麼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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