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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們只聽孫媳的號令。有什麼事請祖父直言相告。孫媳自會令他們去辦。&rdo;趙老太爺沉吟了下道：&ldo;楊家家主楊靜山被節度使大人打得臥c黃養病。楊家今年去桑山祭祀蠶花娘孃的人，不是二郎君楊靜巖，就是嫡孫楊澄玉。楊家大房再出意外，二房三房定然會藉機爭奪家主之位。你明白祖父的意思嗎？&rdo;想要借牛家的刀殺楊家的人？從此把牛家和趙家綁在一起，也不瞧瞧自己的份量。不過，楊家二郎死了，或是嫡長孫死了，楊家大房就徹底垮了。到時候，楊靜淵就成了喪家之犬。牛五娘點了點頭：&ldo;孫媳需要楊家人的行程安排。&rdo;&ldo;好。天色不早，你們回去吧。&rdo;夫妻二人辭了趙老太爺出去。出了院子，兩人默然順著迴廊往前。走過拐角處，園子裡四下無人，趙修緣一把攥住了牛五孃的胳膊，用力將她扯到了迴廊拐角處。他用力一推，牛五娘踉蹌撞上了廊柱。玉緣驚呼了聲，上前扶住了她：&ldo;你做什麼？&rdo;趙修緣一把將玉緣扯開，逼近了牛五娘，低聲吼道：&ldo;你答應我的，只是擄走她！你為什麼要下令射殺她？&rdo;牛五孃的背撞得生疼，她慢慢站直了，冷冷地看著他道：&ldo;誰曉得季英英還會像猴子似的爬樹！楊靜淵又折回了茶鋪。你當我不想生擒了她，讓楊靜淵跪下來求我？既然不能活捉，自然要殺了她，免得她去幫楊家織鬥錦。&rdo;兩人像鬥雞似的對視良久。趙修緣咬牙道：&ldo;你該慶幸她還活著！&rdo;說完拂袖而去。&ldo;娘子，剛才撞疼了沒有啊？&rdo;玉緣扶住了牛五娘，緊張地上下打量著她。牛五娘抓緊了玉緣的手道：&ldo;沒事沒事。我發誓我一定要在趙修緣面前殺了季英英。我要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死！&rdo;一枝箭奪地射進了她身邊的柱子，力量太大，箭羽陣陣顫抖。&ldo;誰！&rdo;玉緣從袖中猛地拔出一柄尺餘長的匕首，擋在了牛五娘身前。★、貓戲老鼠迴廊靠牆的一側種著一大叢曼陀羅。喇叭形的大朵白色花朵怒放，像螓首低垂的美人。楊靜淵從一人來高的樹後走了出來，拉下了遮臉的圍巾。被玉緣擱在地上的燈籠發出朦朧的光亮，照得楊靜淵的表情晦暗不明。他仍穿著那身灰色的短襟粗葛武士服，不像是當初的錦衣公子，更像潦倒的江湖遊俠兒。看清楚他的臉，看清楚他的打扮，牛五娘以袖掩口咯咯笑了起來：&ldo;楊三郎，楊大太太將你打出楊家，你就落魄到這副田地呀？&rdo;&ldo;你該慶幸她還活著。&rdo;楊靜淵說出了和趙修緣一模一樣的話。牛五娘停住了笑，眼角挑起，斜斜地看了過去：&ldo;殺了她又如何？&rdo;楊靜淵伸出了手，掌心託著那半枝從季英英身上取下來的箭：&ldo;這半枝箭你猜會cha在誰的咽喉上？&rdo;&ldo;哈哈！我不怕呀。她真的死了，你儘管來殺我好了。&rdo;挑釁的話與張揚的神情激怒了楊靜淵，他跳上了迴廊。玉緣正要衝過去時，牛五孃的胳膊擋在了她面前：&ldo;別讓人靠近。&rdo;玉緣指著楊靜淵道：&ldo;你敢傷害我家娘子，我就剁碎了季二孃！&rdo;她快步走到了迴廊的轉角處，望起風來。看著她的腳步，楊靜淵有些詫異。&ldo;你學藝於青城，玉緣拜師在峨眉。我又不是七娘，天生力大。我爹爹將玉緣送去峨眉學武，好保護我。&rdo;牛五娘淡淡說道，&ldo;楊靜淵，別以為你有功夫了不起。我想叫趙家抓住你。只要讓玉緣纏住你就好了。&rdo;&ldo;喜歡玩貓戲老鼠的遊戲。讓趙家抓住我，這遊戲就不好玩了。對吧？&rdo;楊靜淵譏諷地望著她說道。當然，抓了你又怎樣？讓趙家悄悄殺了你？以賊子之名報官？以趙老太爺的心思，肯定會將他捆送回楊家，扇楊家一巴掌出氣。這些都不是她要的。&ldo;你聽到你想聽的了。知道主謀是我和趙修緣，你還不走？&rdo;牛五娘把臉伸了過去，&ldo;想殺了我？來吧。&rdo;她的眼瞳閃爍著貓一樣的光，急促的呼吸吹得薄如蟬翼的面紗輕輕顫動。&ldo;牛五娘，你究竟要恨我到什麼時候？是不是每個拒絕娶你的男人都該下十八層地獄？你不是被毀了臉，你是這兒有病！&rdo;楊靜淵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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