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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逸說:“這位公子便是太尉府的高衙內。”
“……他就是花花太歲高衙內,真人可不要被他騙了。哎?”孫九鼎本來以為曹文逸被高登矇騙,不等她回答,就自問自答地說下去,沒想到曹文逸早就知道高登的身份。
洪皓三人聽說文逸真人身旁的男子居然是臭名卓著的花花太歲,也全都大吃一驚,他們不願意失掉禮數,依次向高衙內拱手為禮,自報家門。
“那麼,文逸真人可是受此子脅迫?”孫九鼎說道,“有趙兄、洪兄、崔兄和不才在此,必然護得真人周全。”
趙子舉、崔祖武和洪皓也都攥著拳頭,一臉狐疑地看著高登。
高登知道自己聲名狼藉,連累得曹文逸處境尷尬,便任憑他們四個在這裡腦補劇情,不急著分辯,全看曹文逸怎麼說。
“孫兄何出此言?”曹文逸微笑著說道,“我與高衙內今日雖然是初見,可是談詩論道甚為投機,以致忘卻了時間,連累高衙內被幾位誤會。”
曹文逸說得雖然客氣,但其實是在責怪孫九鼎不瞭解真相就亂說話,讓他向高登道歉。
可是孫九鼎氣糊塗了。他倒不是吃高登的醋。孫九鼎縱然向來自命不凡,不過對於曹文逸,卻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不只是他,汴梁城裡的文人士子,都覺得曹文逸如同濂溪先生在《愛蓮說》裡寫的那樣,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花中君子。現在看到曹文逸一副將高衙內引為知己的樣子,不免氣她明珠暗投,自甘墮落。
孫九鼎指著高登的鼻子說:“文逸真人,你跟花花太歲談詩論道?還甚為投機?難道是談他的那首《即日》嗎!”
洪皓、趙子舉和崔祖武,聞言都大笑起來。
曹文逸不悅地說道:“高衙內出口成章,才辯無雙,做詩《即日》,必有原因。幾位不知就裡就妄自嘲笑,不是君子之道。”
孫九鼎激憤地說:“我如何不知就裡。高衙內作詩那天我便在樊樓,其時有人作弄蔡倏,請他吟詩演武,結果高衙內自己不知深淺,跳出來做了這首《即日》。”
“原來如此。”曹文逸聽孫九鼎說完的當時的情景,朝高登回眸一笑。
高登同樣用微笑回報:“你知道了啊。”
曹文逸和高登默契地當眾打起啞謎,還相視而笑,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樣子,讓趙子舉和崔祖武等人覺得他倆彷彿一個是陰魚,一個是陽魚,湊在一起便是一個無隙可乘的整體,己方四人雖然就在旁邊站著,卻像是太極圖外面那一圈八卦一樣,是被硬加上去的,雖然不至於像孫九鼎那樣怒髮衝冠,也不免覺得有些失落。
洪皓問道:“莫非高衙內做《即日》一詩乃是為了插科打諢,非是衙內尋常水準?”
高登暗道慚愧,《即日》確實不是我的真實水平,因為連《即日》都是我抄別人的。那首詩出自宋元時期的笑話集《拊掌錄》,書中說這首詩是哲宗時一個宗室子弟所做,但是高登覺得這個故事是宋元時代段子手編出來的,就大膽借用了這首詩,結果和他料想的一樣,果然沒有人聽過。
孫九鼎以為高登預設了洪皓的問題,冷笑著說:“既然高衙內另有內秀,何不當場作詩一首?”
曹文逸心想,沒見過這麼不識相的,在這兒不依不饒,真想一拂塵把他腦袋打個千朵桃花開——無量天尊!小道怎麼突然如此暴戾?她卻不知,世間女子約會時被人攪局,都有殺人的心思。
她又默唸了幾句道號,壓住怒火,說道:“貧道今夜與高衙內還有些未盡之事,不便相陪,還請四位多多原諒。”
洪皓他們四個聽到曹文逸說她跟高登今夜尚有未盡之事,都覺得眼前一黑,難道文逸真人要**於賊?
孫九鼎說:“文逸真人方才言道,高衙內出口成章,才辯無礙,想來當場賦詩一首,也不用花上太多的時間。”
高登嘀咕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夏夜就算打個八折,也不便宜呢。”他發現曹文逸並不介意在人前顯得與自己親近,就又口花起來。
曹文逸嗔怪地瞪了高登一眼,洪皓、趙子舉、崔祖武、孫九鼎都是遊歷花叢的老手,看到這個眼神,都形如槁木,面若死灰,只覺得心裡有一個小人拍著大腿哭著說:“完啦,我的文逸真人啊,完啦……”
“既然幾位執意要考較小生,便請出題好了。”高登對呆若木雞的四個人說道。
孫九鼎說:“便以蓮花為題,請高衙內賦詩一首。”
洪皓等三人也清醒過來,點頭稱是。他們向來將曹文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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