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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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陸航將要離開的那幾年，短得僅僅像是一眨眼的工夫。

高溫來得像雷暴雨那樣徹底猛烈，石紹傑一路上被超過37度的陽光灼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幸好機場大廳的中央空調溫柔地製造著還是春天的假象，石紹傑在這樣的溫度下慢慢地復活過來。按著指示牌和工作人員的指點來到國際航班的登記處，很輕易地就看見站在那裡的陸航，當然旁邊還站著他的父母。

“阿航！叔叔，阿姨，你們好。”

“喲，紹傑，你到底還是來了啊。真是的，要不是我拉著這臭小子再等你一會兒，他可早就登機了。”陸媽媽一把將石紹傑拉了過來，“紹傑，過來。航航這一走你們可要很長時間都見不上面了。”

“不會啊，老婆，現在不是可以在網上用影片對話嘛。”

“啊！對。說起來回家還要學學怎麼弄才對。”

“嗯，我們過去一會兒，讓他們好好說會話。”

石紹傑很感激陸爸爸給出的空間，雖然他也知道陸航無論如何也不會對他說多少話。

“你……要當心，聽說那個地方變態殺手很多。”

“我去的地區治安很好。”

“那也要小心，誰都可能是披著羊皮的狼。哦，那裡的蔬菜應該很貴，不過不要為了省錢而把身體弄壞。”

“如果能儘快申請到獎學金的話，錢應該不成問題。”

“不要逞強，混不下去的話就馬上回來。”

“石紹傑，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媽跟我說過無數次了。”

好吧，我是白痴，行了吧。然後，石紹傑用眼神深深牽住了陸航的視線，用不緊不漫的語速，也用不輕不響的語調，一字一句地說：“陸航，我愛你。”

石紹傑很快抱住了他，因為周圍都是在擁抱著離別的人，所以他覺得擁抱用在這裡最好。既然陸航要去地方是把擁抱代替握手的國度，既然他還會擁抱許多陌生人，不如讓我石紹傑在這裡，在他還沒把擁抱定義為日常動作之前，好好地抱他一下。你要記得，只有我石紹傑的手臂才這麼有力，只有我石紹傑的胸膛才這麼溫暖，只有我石紹傑才會在擁抱前說“我愛你。”你要記得，但願你不會忘記。

石紹傑感到後背被陸航輕輕地拍了拍，男孩第一次用溫柔的語氣對他說：“石紹傑，你千萬不要等我，聽見沒有。”

媽的，老子沒聽見……

乘車回學校的時候，石紹傑突然對於那套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公寓充滿了恐懼。然後他才想起，學校已經放假，他不過只是去收收行李馬上就能離開，這麼想著才讓他稍稍鬆了口氣。之前的平靜終究是迴光返照而已，因為他發現，他已經開始想念陸航。用愛偽裝的善良搖搖欲墜，他媽的，國外有什麼好！又不是去那裡薰陶一下個個都能成愛因斯坦的。

大熱天裡，開車的司機也是浮躁得很。剛剛罵過一個亂竄馬路的腳踏車族，現在又因為一個即使行動顫顫巍巍卻還要堅持闖紅燈的勇敢的老太太而來了一個洶湧的大剎車，車上的人幾乎都慣性地向前，前赴後繼地朝前傾著身子。司機罵罵咧咧地重新發動車，然後沒好氣地把車裡的電臺開啟扭到最高音量。

之後，石紹傑就聽見了那個叫劉若英的女人，唱的那首殺千刀的《很愛很愛你》。

“想為你做件事讓你更快樂的事

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

求時間趁著你不注意的時候

悄悄地　把這種子釀成果實

我想她的確是更適合你的女子

我太不夠溫柔成熟優雅懂事

如果我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

你也就不再需要為難成這樣子

很愛很愛你所以願意捨得讓你

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

很愛很愛你只有讓你擁有愛情

我才安心

看著她走向你那幅畫面多美麗

如果我會哭泣也是因為歡喜

地球上兩個人能相遇不容易

作不成你的情人我仍感激

很愛很愛你所以願意不牽絆你

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

很愛很愛你只有讓你擁有愛情

我才安心。”

石紹傑把目光放向窗外，儘量不去聽歌，但這個女人的聲音好像不肯放過他似地一直在他的耳邊響。她唱得動情，唱得石紹傑的心都酸了。

媽的，這究竟是哪個王八蛋寫的詞，純粹他媽的在裝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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