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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物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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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辭君牽著馬剛走了沒幾步,遠遠就看見今早柳霧觀提著的那個檀木鏤花食盒,至今還孤零零地擱在柳樹下。

晏辭君掀開蓋子,第一層放著一盤早已冷去的栗子酥,再下一層備著一套清雅的檀青色衣裙。

他是怕自己會為了和他賭氣,故意穿那件海棠紅雲裙去赴宴,這才備下這套檀青色羅裙的吧。她看著那碟栗子酥竟有些失神,又想起春宴上分嘗糕點的舊俗,心裡百感交集。

晏辭君的眼底驀然起了潮溼的霧,她拿起一塊冷去的栗子酥咬了一口,淚水無聲地流出,順著冰涼的臉頰滑下。

柳枝簌簌飄絮,如雪霰沾滿青衣。晏辭君邊吃邊哭,咀嚼幾口後,又將剩下的大半塊栗子酥猛地扒拉進嘴裡,兩腮鼓起像條江豚。她吃完後草草抹了抹嘴,淚眼朦朧之間彷彿看見了站在柳樹下等她的柳霧觀。

柳霧觀緩步走來,一身白衣落拓好似雪中振翅的白鶴。他輕柔地將晏辭君凌亂的髮絲撩到耳後,牽起她的手,疏淡一笑,只輕輕說一句:“走,跟我回家。”

晏辭君伸出手卻什麼都抓不住,掌心徒留一片柳絮而已。

她苦笑一聲轉眸,她多想和他牽著手再看看人間的太陽,沐浴所有的笑聲、甜蜜和希望。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她已墮入仇恨的苦海,今生都不會再有。

晏辭君淚眼婆娑,回身對著闃然的端王府喃喃道:“柳霧觀,我送你一場煙花。”

這幾句話像說給柳霧觀卻也像說給自己聽,晚風怎麼也吹不幹晏辭君悲慼的面容。她牽起那匹慄紅色的馬,踟躕而行,最終消失在街角。

“雍王,你欠的總要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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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扶陽城大霧瀰漫。天色慘淡,傾瀉出幾分早春的寒冷。

薄薄的露水壓在火紅的朱槿上,整個端王府都浸溺在幽幽的煙靄中。

柳霧觀前腳剛邁出府門,一個身著銀白色長衫的男子遠遠地從巷口打馬而來。馬疾鞭快,竟不慎撞翻了沿途幾個脂粉攤子。

那人的眼裡眼睛彷彿孕育了所有的溫柔,挺拔的鼻樑宛如山的脊樑,濃密的劍眉顯示出幾分英氣,瘦削、嶙峋,像極常年陰鬱連綿中洩露的一線暖陽。

他不是別人,正是如今大梁朝堂上最年輕的二品左中書嚴惟明,素以不近人情著稱。

嚴惟明出身世家,亦師承蘇誨,與柳霧觀曾是同窗也是知交。但兩人早已分道揚鑣,如今已形同陌路。

他素來冷靜自持,頗有當年謝安石的風采,永遠都是一副清冷自持的樣子,不像是朝堂紅塵中的仕子,更像道觀裡飄然出塵的隱士。

雖嘴上不說,但柳霧觀還是一眼看出來他的急切,能讓嚴惟明如此焦急的必然是大事。他已多年不上端王府來,今日親自登門想來也並無什麼好事。

柳霧觀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烏沉沉的天,他隱隱約約有一絲不詳的預感,趕緊吩咐身旁的小廝拿著銀子去給脂粉攤主賠禮道歉。

嚴惟明面色冷若冰霜,風塵僕僕而來。他依舊穿著昨日上朝時的煙青色長衫,神容倦怠,眼下兩道烏黑,他大概整整一夜都未曾回府。

柳霧觀滿身寂寥,微微頷首隻道一聲:“嚴大人。”

自晏驚寒離世後,這世上能稱得上知交的,也只有他嚴惟明一人而已。

但六年前,兩人因政見不合,嚴惟明已另擇雍王這棵大樹而棲。但兩人終究也算不上是什麼仇人,柳霧觀還是想喚他一聲“惟明”,只是出口時還是成了“嚴大人”。

嚴惟明撩開玄色大氅,邁過幾步臺階,不卑不亢地躬身施禮。他面色凝重,取出一封小冊子交給柳霧觀說道:“端王殿下,昨夜長樂坊出事了。”

聽到“長樂坊”三個字,嚴惟明還未多說些什麼,柳霧觀就已經猜到了一半。指尖刺入掌心梟開皮肉,隱隱滲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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