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賈家弒天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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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覺得自己約莫上輩子欠了賈赦的，否則怎麼會這輩子給賈赦做弟弟？？若是長幼換個序，他沒準看賈赦能夠多幾分友悌，甚至是慈愛！

而不是眼下手指都掐進掌心掐出血絲來，讓自己竭力冷靜下去，不去弒兄。

“賈恩侯，你敢在隱瞞一詞，我還是殺了你，撫養璉兒長大比較容易。”賈政邊說還有理有據分析上了：“你一死，作為你的嫡親弟弟，我也是得給你守個喪的，就不用去工部當五品員外郎了。”

看似雲淡風輕，理智客觀的一句話，但說到最後賈政眼尾一挑，勾出濃濃的陰鷙。

都說是榮國公遺折歷數功勞苦勞想為寵愛的次子求個出身，皇帝當庭應允，推恩賈政，可實際上呢？

一個恩蔭徹底斬斷了他賈政科舉入仕，抹平了他先前十年苦讀的付出不提，讓他飽受排擠做冷板凳也就罷了，最最最為重要的是父親是榮國公，而賈赦這個繼承人爵位不過一等神威將軍！

大周爵制是公侯伯子男遞減，一等神威將軍算不上入流爵位。

而如此瀑布式的跌落，是因為帝王推恩。

是皇帝仁慈，應老臣臨終所求，外加上賈赦也的確不成器，也年輕尚未建功立業，故而削爵警告，可以待來日。好聽話的一籮筐，但歸根究底還是因為父親豁出命在宮變中救了太上皇，給當今留下了個“燙手山芋”。所以皇帝好一招釜底抽薪，乾乾脆脆找人仿冒了筆跡更替了遺折。

而他們只能咬著牙往肚子裡吞。

若不是父親臨終之時他和賈赦都在，父親口述，他賈政草擬潤色，而後由父親執筆所書。再好的兄弟都能因為這遺折心生齟齬，更別提他們兄弟本就算挺不合的。

一份奏摺，削了爵，挑了事，敲打了其他四王八公。

一箭多雕，人才！

看著賈政渾身不掩飾的陰鷙，賈赦眼眸閃了閃，知曉賈政大概又牙癢癢的想起了推恩令，也跟著磨牙咬了咬，恨自己當年熊破天的時候沒狠狠揍一頓九皇子，如今的皇帝。

在一排皇子裡壓根不怎麼出挑的，但是奪嫡大戰中是煽風點火，一出手就榮登大寶，特心狠手辣，老謀深算。

可眼下人已是九五之尊，拿捏著他們跟拿捏螻蟻一樣。

“二弟彆氣了，咱們得從長計議。先說眼下吧，我看見盆裡冒光，作為看包公戲長大的我就開口問了是不是有什麼冤屈啊。”賈赦掐著些歡快的語調緩緩說來，無視了自己被嚇得尿褲子的事情，“你猜猜怎麼著？真有個鬼冒了出來，但不是個女鬼，也沒讓我伸張正義，就讓我看書。我差點以為是你請鬼來捉弄我的。若非他雙眸犀利似鷹隼，比爹還嚇唬人，我……我怎麼可能看那麼厚如磚頭的書？”

賈政冷冷的剮著賈赦。

賈赦連忙說來自己的揣測，一副建功立業的嘚瑟表情：“我覺得這個應該是咱們賈家的列祖列宗在天有靈看不下去了，所以才讓鬼來提醒我們。因為我試探過了，這個鬼姓賈，叫賈弒天。”

賈政靜默了半晌，從喉嚨裡憋出話來：“你試探？那鬼呢？”

賈赦看著一針見血直戳重點的賈政，想了想《紅樓夢》牽涉的神仙歷劫故事，最為重要的是賈家落敗抄家之事，眼眸沉了沉，垂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擠出一滴血。

當黃豆大小的殷紅血液接觸到黑漆漆不知什麼材質而成的烏盆，烏黑釉光的表面便散發出一層淡淡的光暈。光暈與血液漸漸相融合，就詭異的閃現出一道刺眼的紅芒。

紅芒中緩緩有一隻手伸出。

那隻手在耀眼的光芒中顯得極其恐怖。整隻手瘦如骨柴，但詭譎的是面板卻白皙無比，露出的手指也纖長，指甲更是修剪過，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貴人家的手。只不過指甲泛著些不健康的暗、紫。

隨著這麼一雙手露面，漸漸的身形也顯露了出來。衣袍寬大，身形淡薄，似能隨風而飄。尤其是脖頸處那汩汩外流的血液，而不見屍首，讓人不得不多聯想是砍頭而死還是砍頭而死。

人生有一回直面如此血腥中帶著詭異的場面，作為一個有話本愛好者哥哥的弟弟，賈政還是控制不住得瞪圓了眼睛，下意識的反駁：“若……若這世上真有鬼，父親不得死了好幾次了？”

—他爹可是大將軍戰神，周邊部落沒少動各種歪腦筋。大周朝內老百姓也挺在意這點的，所以好像他爹在清虛觀裡有個替身。

賈政表情瞬間茫然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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