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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一十一章 行卷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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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解試水很深。

而朝廷一直也在探索如何公正地從地方選拔士子。

一開始朝廷讓州郡長吏監督解試,但治理地方的州郡長吏很容易與地方豪強勾結,左右解試的結果。

所以朝廷也鬱悶,有朝廷官員就批評說。

有的地方透過解試五次六次的考生,到京參加省試卻連連落榜。他還以為其中有什麼問題,結果他一看那些考生文章,那才叫寫得稀爛,就算瞎幾把亂寫也不至於如此。

這樣的廢材是如何連續五次六次透過解試來到朝廷參加省試的?他希望地方官員能‘塞濫進之門,開與能之路’。

針對此舉朝廷下文,一旦察覺‘諸科十否’,‘進士紕繆’的考生,一律規定不許再參加考試,同時嚴究發解官的罪責。

同時讓監司監督州郡解試。

此舉使得解試稍稍公平了些,但只是稍稍。

真宗時名臣陸軫曾幹過這樣事,解試完畢,名次都排好了。

陸軫跑到考試地方,一張一張卷子的翻開還口稱道:“為何不見項長堂的卷子?”

結果陸軫發現人家落榜了,並不在錄取名單中。陸軫當即將項長堂的名次提為第一,將最後一名罷落。當時宋朝官員聽說此事後,都覺得這操作沒什麼問題,還稱讚陸軫是以‘文行取士’。

確實在宋朝其實也不能說此舉錯了。

宋朝士大夫還有推崇鄉里選舉的遺風,這規矩往前追溯至九品中正制。都是透過人來選拔人才,而不是考試的方式。

因為儒家推崇是人治,講究是賢人選拔賢人的方式,但科舉考試等於劃定一個標準,這是法家的法子,文章寫得好的就一定是好官嗎?開好車的就是一定是好人嗎?

但這樣的結果只能導致‘考生多采虛譽,請託試官,本州只薦舊人,新人百不取一’。

這與宋朝的國策是‘強幹弱枝’不符合,強幹弱枝就是將權力從地方收歸中央。

其中最關鍵的是財權,兵權,還有人才選拔權。

從地方中選能士,而不是官員眼底的賢士。推崇鄉里選舉一套,只能是重蹈九品中正制的覆轍‘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

所以宋朝在之後解試改革中全面推行糊名,謄錄之制,並且從其他州縣調官員監考解試。

嘉佑七年時,京兆府解試,就是調在鳳翔府的章惇與商州的蘇軾到當地監考,二人也是因此有了正式的交往,並結下一生的‘友誼’。

此舉是否公正了?

必須承認是更公正了,不過拿真正能鑽空子的人還是沒辦法的。

明清科舉制度比宋朝更嚴密,但是科舉舞弊大案卻屢禁不止,大批官員考生為此都是前仆後繼。

而就算看似公平了,還是不公平。

比如國子監解試不到兩千考生,取六百名解額,錄取比例在三比一。看似這個比例很高,但韓忠彥這樣的官宦子弟考得是別頭試。

國子監的別頭試錄取率極高,可以達至兩人取一人。

而太學生與廣文館生中官宦子弟極多,但凡官員子弟都可以參加別頭試。

好比一千名官員子弟參加別頭試,那六百解額就去了五百,剩下八九百人爭一百個名額。

如此無形就拉低了寒門子弟錄取比例,不是三人取一人,而是五六人取一人,甚至就是八九人中取一人。

換句話說,這三取一的機率,有點我與雷軍平均工資的感覺。

不過就算八九人取一人,也比福建浙江的解試好多了。

不公平可謂處處都有,或許有人會認為憑什麼,官宦子弟參加的別頭試錄取比例這麼高,大家都是一個爹媽生的,如此有公平可言麼?

但在宋朝別頭試反而保護了寒門子弟,這不能不說是一個諷刺。

故而疫情平息之後,太學生們即是忙活起來。

忙活著什麼?

那就是忙著向知制誥,甚至有館職的官員行卷。

因為以往國子監解試,都是由國子監主官自主解決,但淳化二年時,太宗皇帝即改派左司諫,直史館謝泌領其事,從此國子監解試主考官都必須從三館秘閣中選拔併成為慣例。

直三館秘閣的官員那麼多,沒到考試前幾天誰也不知道是哪位,故而都必須行卷過去。

故而章越,黃好義,範祖禹,黃履,孫過這幾日都忙著將平日趁手的文章詩詞抄寫了好幾份。

同齋五人之中範祖禹,黃好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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