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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靈姑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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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夜裡的雪下得很大,啞巴幾乎都沒有睡覺。一會他到羊群邊看看,一會又去看看牛棚,他最擔心牛棚被大雪壓塌了。快到天亮的時候,他早早地把草料給牛槽添滿,又弄很多飼料扔在羊群裡。最後他看羊群都吃的差不多了,就提了個水桶,到井邊來來回回打了幾桶水,給牲畜們都飲好了,這才關好大門,回到屋子裡,生起火來,給自己和大黑做飯。看似繁雜的工作,卻被啞巴捯飭的停停當當。嗨,真是一個能啞巴。 一連幾天,都是大雪,啞巴和大黑完全適應了這種生活。地面被大雪厚厚的覆蓋著,天地間一片蒼茫,別說鳥了,就連一棵樹也看不太清,整個世界充滿了死亡的恐怖。這天下午,天快要黑下來的時候,突然聽見大黑對著外面大叫。啞巴一驚,連忙到廚房找到一把菜刀拿在手裡,警覺地開啟了大門。 啞巴朝著野外瞅了瞅,什麼也沒有看見。這時候,只見大黑突然從院子裡竄了出來,跑到啞巴前面,對著遠處繼續大叫。啞巴心想,那邊肯定有什麼異常的東西,否則大黑不會狂叫。於是他就大著膽子,朝著遠處走去。大黑跑在前面,沒走多遠,啞巴就看見雪地裡躺著個小孩,看樣子大小跟自己差不多。 他吃了一驚,連忙跑過去,蹲下身子,搬了搬那孩子的身體,只見他眼睛緊閉,沒有反應,心想一定是被凍死或者餓死了。這大雪天的野地裡,往哪裡弄吃的。他又看見那孩子穿一身破破爛爛的單衣服,心想他肯定是不行了。但這啞巴心地善良,不忍心把他的屍體扔在這雪地裡,就琢磨著把他先揹回去,等雪停了,就找個地方埋起來。當時這種情況太常見了,放眼望去,幾乎是餓殍遍野。人們見怪不怪,有的人餓死在大路旁,連屍體都沒人管。偶爾碰見個好心人,就在路旁隨地挖個坑,草草掩埋一下就算了。 啞巴把那孩子抱在懷裡,往羊圈附近走。當他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心想就把屍體放在外面吧,等明天找個地方,把他埋了算了。就在這時,他感覺懷裡輕微動了動,低頭一看,那孩子的眼皮好像眨了一下,於是他急忙把他放在地上,用指頭在他的鼻子下面試了試,果然還有呼吸。啞巴大喜,自己一個人站在雪地裡嗚裡哇啦,但過了一陣後,他卻犯了愁。眼下在這裡,只有他一個人,況且自己也是孩子。很明顯這孩子需要大人幫助,這可怎麼辦?只見啞巴想了一下,然後一咬嘴唇,指示大黑先看好羊圈,隨後把那孩子往背上一撂,頭也不回就往我家裡背,因為緊張,他甚至連羊圈的大門都忘記關了。 大雪沒到了膝蓋,啞巴揹著那孩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北風打在啞巴的臉上,就像刀割一樣疼。由於積雪太厚,啞巴甚至看不清前面的路,時不時滑向路邊的小溝裡,弄得倆人連咕嚕帶爬的。等到了家門口,倆孩子都已經不成人樣了。 人們都躲在屋子裡烤火取暖,小白首先聽見了他們的聲音,叫了兩聲,就往大門外跑。看見小白出去,我爺爺也跟了出來,想看看外面有啥情況。當我爺爺走出大門的時候,看見啞巴站在大門外,背上多了個孩子。爺爺嚇了一跳,忙問啞巴是怎麼回事,啞巴佔著雙手,不能比劃,只能在嘴裡嗚裡哇啦,爺爺也聽不明白他的意思。就示意他把那孩子先放在地上。啞巴看著我爺爺,搖了搖頭,又啊啊兩聲,不等我爺爺發話,揹著那孩子就進了院子。 爺爺和小白跟在後面,只見啞巴把那孩子背到空著的牛棚裡面,就急忙站起身,用袖子擦了一把汗,指著那孩子連說帶比劃起來。老爺老奶聽見,也都出了屋子,來到牛棚裡。老奶見啞巴揹回來個孩子,心裡就多少明白了一些。這孩子肯定是在野外凍壞了,被啞巴碰見,就背了回來。老奶不等啞巴說完,就蹲下身子,用指頭在那孩子鼻子下面試了試,行,還有口氣。就急忙吩咐我爺爺去拿個被子來,先給他圍上。然後就自己進屋,端來了一碗熱水,囑咐啞巴慢慢將水喂下。隨後老奶又回到廚房,給這孩子做碗熱麵湯,看看能不能把他救過來。老爺見大家都在忙活,自己也插不上手,就先回屋裡了。 啞巴把水喂完,又慢慢將熱麵湯一口一口喂下,那孩子的身體稍微轉溫了一些。眼睛也慢慢睜開些了。只見他盯著我的老奶,嘴裡微弱的叫著,娘~~,娘~~。老奶伸手抓住那孩子的胳膊,說這孩子,你終於醒過來了,你的大人們呢?那孩子見我老奶問他,就在嘴裡呢喃著說,不見了,走散了,走散了······ 老奶接著問,你叫什麼?小孩微弱的回答:靈姑。老奶哦了一聲,靈姑?你是女孩啊?這時候,只見那孩子連忙搖頭,嘴裡說著,不,不,接著就又昏過去了。老奶奶當時因為緊張,並沒有過多在意這孩子的名字。因為當時在很多地方,有很多家庭,都喜歡給男孩取個女孩的名字,說是為了好養,容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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