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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借門稍安(下)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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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裂縫,進入地鐵隧道,那種攝人地緩慢症才有所減弱。張排長拍了拍常爺,說自己返回去找其它人,讓裂縫口留的戰士,一個跟著自己,另一個幫常爺把父親背出地鐵隧道。常爺想攔,卻沒拉住,張排長向常爺笑了笑,轉身隱入了隧道。常爺邊走,邊想著老爺子“子時為砂,寅時歸海“這一句,是家中古譜上沒有的,似乎說的是在子時和寅時之間,會發生什麼巨大的變化?砂與海,似乎又是說人與這地下玄門的關係?常爺若有所悟,不由得努力加快了腳步。

匯合了凼洞外的戰士,又往回走了大約半小時後,常爺遇到了指揮部派來接應的人,他一對錶,才發現時間只過去了八分鐘。而父親依舊昏迷,常爺咬咬牙,將父親交給了接應人員,又向他們要了新電筒,重新走向函洞。再次進入函洞時,之前的停滯感減弱了很多,而且已能聽到函洞裂縫中隱隱的風聲,水滴滴落之聲,以及鞋底與碎石的摩擦聲,那個無形的玻璃罩似乎不在了。常爺看看手錶,指標停滯,一動不動。進入裂縫,很快來到發現父親的地方,再往前,通道變寬了些,水流的聲音傳來並逐步變大,聽上去,還是條很寬很急的地下河。到****了,常爺心裡暗想,幾百年海眼井的開鑿就是為了穩定這條地下河。

往裡走了幾百米,來到了通道的盡頭。一個斷崖橫在了常爺面前。地下河便在這斷崖下,距離崖口有十幾丈深,而那地下河的寬度遠遠超過了常爺的預計,至少有幾十丈寬,黑暗中緩緩湧動,很是壯觀,而河水中穩約有一座石橋,距離遠,卻看不太真切。常爺用手電朝四下照照,三叔,張排長他們一定是從什麼地方下去了。果然,離他十幾米的地方地面有個鋼筋,上面套了繩索垂下了斷崖。

正要走過去,忽然水流聲不見了,萬籟音絕,常爺又只能聽見自己的血流聲和心跳聲,但這一次不是變緩慢,而是不停地加快著,血流象奔騰咆哮的怪獸,猛烈撞擊著血管,而心臟則象暴怒的引擎,牽引著整個胸腔要跳出軀殼,那種你對身體完全失控的感覺令人絕望。常爺低頭看看手錶,三個指標正飛快地向前奔跑。而耳邊又出現了父親低沉的話語聲,又象是來自遙遠的天際:生生滅滅,萬世而轉,轉轉停停,數極而終。生有數,滅無數,生無極,滅有極……大腦的運轉開始加速,無數奇思妙想從腦葉中蹦出,從前末能解開的疑問紛紛悟出了答案,從前忽略的細節卻一一浮現,之前每一個夢境的指引,每一個機緣的閃現,都在給生命一個全新的啟示。也許有十分鐘,也許是半小時,這種思維的高活躍狀態,使人也喪失了對時間的判斷。但隨之而來的是頭部的劇痛,手臂上青筋暴起,由青轉紫,最後變成了灰黑色。

常爺咬著牙,走到固定繩索的鋼筋前,舉起電筒向前照去。崖下地下河上那座石橋,漸漸現出了輪廓。幾個人影伏在橋上一動不動,看衣著正是三叔和那幾個戰士,常爺忙拽起繩索,想順繩子下到暗河邊上,可沒有拽動,似乎繩子的另一頭還捆著什麼東西。常爺忙拿手電向下照,一個人影正用雙手拽著繩子,半跪在崖邊,很像是張排長。常爺向張排長喊了兩聲,又用手電晃了晃,但此時,常爺已從剛剛身體機能與思維的飛速活躍階段,進入了異常的疲憊期,身體的氣力象流水一樣慢慢消逝,常爺只好趴在了崖邊。

張排長顯然聽到了常爺的呼喊,身體一顫,象是用盡了渾身的氣力,昂起了頭。和常爺進隧道的張排長不過二十四五歲年紀,但這時他昂起的臉至少有六七十歲了,皺紋深陷,面板粗皺,鬚髮全白,連背也明顯地拱了起來。若不是穿了顯眼的軍裝,常爺又哪裡認得出?張排長努力搖了搖手,做了個向外推的手勢,眼神中的不甘與絕望讓常爺幾乎落淚,張排長努力舉起右手,顫巍巍向崖上敬了個軍禮,重又垂下了頭,攥著繩子再沒了動靜。

常爺是如何從函洞回到地面,又是如何與指揮部商量制訂了重建函洞計劃,封死玄門,地鐵是如何按計劃十一大慶完成的通車,常爺之後的敘述,我完全沒有聽仔細,我彷彿被留在了那個無聲的地下世界。地鐵通車後的三天,常爺的父親去世,在那個動盪的年代,雖然進入函洞犧牲或失蹤的十七個人都被追認為烈士,但並沒有幾個人知道簡單悼詞後面的離奇故事。如同那條奔騰的地下河流,永遠被埋在了地層深處。

聽常爺講這段往事,我會同樣失去時間概念,在記憶裡,完全不知道是用幾個下午聽完的。我自然而然說出了我的猜測,那就是,玄門並不是一扇門,也不是被門區隔的兩個世界,它更象一個時間的旋渦。常爺父親說的“子時為砂,寅時歸海“指的是每四個小時,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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