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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烈夾了一片肉進陳年碗裡：「先吃，吃完說。」

一頓熱氣騰騰的火鍋，把渾身寒氣都驅散。

食材新鮮，鍋底越熬越香濃。

碗裡幾乎從頭到尾沒有空過，周烈時不時的夾東西過來，肉，毛肚，蝦滑……

吃差不多，又有人從外面送進一個蛋糕來。

周烈將空碟騰開，把蛋糕放中間，然後再點上蠟燭，整整十六支。

做完這一切，他抬眸看向陳年：「許個願吧。」

陳年這才意識到，周烈是要給他過生日。

微微一怔，他透過搖曳的燭火對上週烈視線：「你怎麼知道我今天生日？」

「看到了你的數學競賽報名錶。」說完，周烈又補充：「風吹過來，不小心看到的。」

不等陳年追究這話真實性，周烈再度開口：「閉眼。」

從小到大沒過過生日沒許過願。

這算頭一回。

尚未回神，聞言陳年下意識閉眼，閉上眼腦海卻又一片空白，不知道許什麼願。

只聽到耳邊周烈低沉的嗓音響起，為他唱生日快樂歌。

一個不知道算不算願望的東西浮現在腦海。

他希望，周烈不是耍他，過了今晚，他們還能做回朋友。

歌聲結束，陳年睜眼，吹滅蠟燭。

周烈切了蛋糕，吃兩口，離開火鍋店。

店外的香樟樹下，兩人站周烈摩托車旁，頭頂昏黃的燈光透過香樟樹灑下，陳年又說一遍：「解釋。」

周烈卻拿了一個包裝袋遞給他：「生日禮物。」

陳年拆開，是一雙球鞋，嶄新的，不是街邊地攤買的，也不會穿不了一月就開線，做工很好，款式很新潮，是他曾在電視上看過無數回卻又不曾得到過一回的東西。

他垂眸下意識掃過自己腳上這雙，周烈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他腳上的鞋開了線。

連劉淑萍都沒發現。

怔著，卻又聽周烈開口：「陳年，今天也是我生日。」

陳年有點意外的抬眼。

卻恰好對上週烈視線，漆黑一片，就那麼定定看著他：「所以，我也能跟你討一個生日禮物嗎？」

心頭莫名一顫，喉間發了緊，陳年開口：「什麼？」

周烈沒說話，眼神發暗的盯著他，下一秒，抬手扣住他後頸，傾身湊過來。

一股溫熱貼上嘴唇，避無可避。

也忘記了避。

借著一棵香樟樹遮擋，他們在午夜大街擁吻。

身後人影來回，卻無人知曉。

不知過了多久，周烈終於後撤幾分，額角牴住他的：「陳年，老子喜歡你。」

「這就是今晚的解釋。」

陳年大腦一片空白，半天無法回神。

下一秒，卻又察覺周烈的手挪到他側頸，指腹蹭過他脖頸那顆小痣。

來回磨了數秒，周烈忽的又低下頭去，輕輕咬上那顆小痣。

短寸扎著面板，那顆小痣被唇齒刮過。

陳年短促低喘一下，聽到周烈的聲音落在耳邊，含混不清，啞的不成樣子：「陳年，我們試試吧。」

不管他們以何種方式何種身份相識，他都會愛上他，在人生的任何一個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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