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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當口撂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是陳經理的電話，說他們到了洋洲賓館。陸明遠就把房號告訴了他，再對三位檢察官說錢來了。葛副局長便說：“陸老闆公司的辦事效率不錯嘛。”

陸明遠笑道：“市場經濟嘛，不講點效率哪行。”

葛副局長笑著說：“據說做資金的，最講究的就是這個。上百萬的貸款生意，國有銀行怎麼說也得半個月，你們兩三天就能搞定，快的話半個小時就敲定了。”

陸明遠說：“這也是市場逼的嘛，否則我們憑什麼跟國有銀行競爭。要說咱和政府金融部門有什麼區別，也就這點了。”

陳經理和兩位同事拎著密碼箱進來，三位檢察官忙著點鈔。陸明遠一旁悠閒地看他們忙乎。再看三位手下，只當葛副局長三位是“下家”了，哪裡知道公司牽扯著一起鉅額貪汙案，有被監管部門緝查的危險。

把錢點交後，陳經理問陸明遠還有什麼吩咐，陸明遠不便對他們說什麼，只說這裡沒他們的事。陳經理三個就走了。陸明遠思忖著今天的事葛副局長是就此打住呢還是另有下文。就聽葛副局長說：“陸老闆，我們是公事在身，今天的事耽誤了你的時間，感謝你的配合。”說著伸出手來。

陸明遠暗自舒了口氣，忙伸手與之握了，說哪裡哪裡，配合你們工作是我應盡的義務。邀葛副局長三個在這裡喝一杯。葛副局長忙說謝了，有機會下次再聚，他們還得趕回局裡向領導彙報。陸明遠就說下次，哪天請他們三位，到時一定要給他面子。再同羅檢察官和梁檢察官握手道別。

出了洋洲賓館，想著偉哥電話裡見面再說的話，陸明遠摁了偉哥手機，問他在哪，偉哥讓他去四海帝都海鮮酒樓訂個包廂，他們一會就到。陸明遠知道與今天的事有關，哪敢拖拉，攔了輛計程車奔四海帝都海鮮酒樓而去。想著早幾天偉哥吩咐他的事，待會萬一偉哥問及就不好說了，掛了陳經理電話，讓他把陽卓凡那筆款子打給對方。又想今天這情況是不能去武洞鎮了，辛老闆那兒是不能怠慢的，就打電話讓公司趙副總經理趕去“咩紅坊”相陪。再通知司機小羅把自己的賓士開到四海帝都海鮮酒樓來。

大莊家　第五章（4）

四海帝都海鮮酒樓在閣司市最繁華的列寧路王朝大酒店第二十九層，這裡沒有大廳，全是包廂，魚翅和鮑魚做得很不錯，自開業以來生意一直火爆得不得了，包廂都要預訂。陸明遠趕到時小姐告訴他，剛好離開一撥客人空出一間。陸明遠便暗自慶幸。看偉哥他們的意思，當奔這裡的魚翅、鮑魚而來。沒訂上包廂，偉哥和客人就得傻等了。

陸明遠就坐在包廂單等偉哥和客人的到來。他想著是否把今天的事告訴邵怡。可想著事情已經過去，說了反會讓她擔心，就沒說了。但陸明遠還是給她去了個電話，隨意說些別的。

沒等幾分鐘，服務員小姐領著偉哥和兩位一胖一瘦身穿檢察官制服的人到來。從偉哥的介紹中知道，胖者是閣司市檢察院王檢，瘦者乃福開區劉檢。在偉哥介紹到劉檢時，陸明遠很自然就想到葛副局長接電話時劉檢劉檢的，暗忖此劉檢當是彼劉檢了。陸明遠先問王檢喝什麼茶，再問劉檢喝什麼茶，然後讓小姐去安排。

當服務員小姐微笑著請他們點菜時，陸明遠說來這兒魚翅和鮑魚是不能少的，讓小姐先把魚翅和鮑魚點上。偉哥說是呀是呀，不是這兩道菜，誰還奔這兒來，閣司市哪兒沒海鮮吃。王檢笑說大家是老朋友了，隨便點行了。小姐向他們推薦東星斑。陸明遠知道這東西越大價錢越貴，按斤兩計價，一條一千五百克的東星斑就是兩千八百多元。而店家為了賺錢，採用針筒注水。比如說當下流行吃蛇。有些店家賣出的“灌水”大王蛇足有一千六百克重，弄得連賣蛇的都覺得奇怪：重量達一千克的大王蛇已算*，店裡養出的“超級大王蛇”，他們一輩子也沒見過哩。而過秤時又在秤上大耍手段，內行的人都知道飯店裡用“九兩秤”是客氣，“八兩秤”算老實，“七兩秤”太平常。真是海鮮還沒進廚房，先賺你二三成沒商量。誠然知道這中間的坎坎道道，陸明遠卻不便當著兩位檢察長對小姐說什麼，誰都知道來這兒吃的是個身份，你在這上面扯，人家就會對你有想法，只道你是個吝嗇鬼了，那時連偉哥面子上都不好看。陸明遠只說好，來條東星斑吧。問到喝什麼酒，王檢說隨便。陸明遠說好，隨便。要小姐先來瓶XO。王檢就笑了笑端起茶盅喝茶，劉檢卻說了句陸老闆別搞得這麼客氣。陸明遠暗忖劉檢到底同王檢隔了一層，來這種場所自然就少了些。

喝酒說話，也就扯到陸明遠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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