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果是寶地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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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時節天氣多變,昨日還豔陽高照,今天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天色陰霾,並無半分放睛的跡象,寒意料峭,風兒將條條雨絲吹得七扭八歪,渾似醉漢跳起惱人的舞蹈。春雨貴如油,在連續乾旱食不果腹的年頭,這是令人歡欣鼓舞的雨水;春雨使人愁,對於吟風弄月的才子佳人來說,這是傷懷詠歎的季節。
方道士十分傷感。
方道士正在罰站。忍受著雙手和屁股上的雙重痛楚,是三重,還有一顆傷痕累累的心。沒的說,又捱打了。捱打是早晚的事,呂道長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就在方道士昨晚用罷齋飯回來,所有人期待已久的一頓好打終於捱上了。方老大盡管早有準備,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是抻著脖子問了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這不是明知故問麼?這幾天你都去哪兒了?方道士無話可說,只得咬著牙收下了一頓胖揍!沒辦法,這人就是這般,這是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不出方道士所料,他就是沒安好心,故意裝作看不見,就是為了讓方道士不斷地犯錯,以便打得更狠一些!打罷,打罷,打完就踏實了,省得老是心裡嘀咕——
你說這不是欠揍麼,哎!都是給他逼的,這人當真是罪該萬死!
那是昨天的事,今天更是倒黴。
昨晚上方道士屁股疼得那叫一個燒心,不成想一大早兒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又給呂道長揪著耳朵提溜到講堂裡來了:“幹啥?幹啥?幹啥幹啥幹啥?”“幹啥?不幹啥,今日習文,寫字兒!”“寫就寫,誰怕誰!”方道士寫,呂道長看。話說本來方老大已經會寫三十來個字兒了,不想連續吃喝玩樂七八天,一沒留神忘了二十多個。呂道長當場勃然大怒,板著臉打完戒尺不說,又罰立一個時辰!
對了,其間還送給方道士兩個字:廢物。
這也,太過分了!有這樣說話的麼?這還是一句人話麼?方道士都已經會寫字了,多多少少也是一個,文化人了!這是一種精神上的汙辱,是一種惡意的人身攻擊,天才少年就是再堅強也承受不住這兩個字對於幼小心靈造成的嚴重傷害,當揚就給氣哭了!沒法兒過了,沒法兒活了,早知道還不如藏到山裡不回來,哪怕當一個猴子一個野人,也比在這兒快活自在!
活著啊,咋就這麼難!這是一個無數人問過無數次的問題,這也是一個從來都沒有答案的問題,方道士一氣之下終於開始思考人生,試圖破解這個千古以來的謎題。屋裡書聲清朗朗,窗外小雨淅瀝瀝,而少年的思緒隨著風聲雨聲讀書聲漸漸淡去,那一顆活蹦亂跳的心兒,早已又飛到窗外飛上天空,飛到雲山霧裡——
方老大在山中。
方道士在趕路。
話說方道士那天又發現了一個,風水寶地。說來還是那條小溪,它不是一條尋常的小溪,它是一條神秘的小溪!那麼多的水,流也流不完,它的源頭在哪裡?這麼多的水,流也流不幹,它的盡頭在哪裡?這些都要弄明白,因為方老大是個對新鮮事物充滿好奇心的人,是個非常具有探索精神和求知*的人。起碼開始的時候是這樣的。
先從頭兒上找起。
話說那天方道士溯流而上,順藤摸瓜,克服了無數艱難險阻,終於找到了溪水的源頭,進而發現了那個寶地。地方很好找,順著溪水走就是了,只是既要爬山攀石,又要越過叢叢荊棘,卻也很是費了一番功夫。那是一個小小水潭,僅有一張葦蓆般大,生在一座矮峰頂上,就像笑臉上的酒窩兒。潭水半人深淺清澈見底,中央正自咕嘟咕嘟冒著一個個水泡兒,顏色雪白。時而“撲撲撲”數聲響過幾道水柱高高噴起,便有無數珍珠一般的水珠兒四處濺射,落在水面,落進草叢——
自是藏在水底的泉眼,一驚一乍地搞惡作劇。
泉水清清,映出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和潭邊五顏六色的草木花果,令人賞心悅目。當然,此時還有一個衣衫破舊的邋遢小道,張著大嘴呆呆地看著自己水裡的影子,卻是煞了大好風景。這就是方道士發現的寶地,這就是長長溪流最初的源頭,一個無名泉。為何泉眼長在高山上?這水是怎麼流上來的?方道士想明白,方道士想不明白。
天知道,許是暗河,許是地氣,都是大自然的神奇。
方老大看著水裡那個人,感覺有一點兒不滿意。大英雄怎麼能這個樣子?這不是個小叫花麼?自個兒早就不當叫花子了,如今有金有銀能文能武,應該注意一下穿著打扮了!你看,多麼英俊的長相?多麼威伍的身軀?生生讓這一身兒破衣裳糟蹋了!說來都怨這個窮地兒,做出來的衣服這麼不結實。
《犧牲的是我勇士卻瘋了漫畫》 四十三 果是寶地(第1/3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