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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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懿其實從未有過成親的打算。
當年也不是沒有當朝做官的來說親,但都被他婉拒了。一是覺得自己總在隴西吃沙子,天天都是小摩擦,鬧不好哪天真的打起來以身殉國了,連累那姑娘家。二是從小他便對男女之事沒有太多的想法,直到遇見裴向雲後才慢慢有了關於“心悅”這一詞的概念。
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如今要和自己成親的正是自己的學生裴向雲。
江懿渾渾噩噩地從床上慢慢下來,將那大紅色的喜服拿在手中端詳片刻,眼前忽地閃過燕都曾經的屍山血海,手一抖,衣服便掉在了地上。
喜服本身便有些分量,落在地上“噗通”一聲響。外面的人察覺了,立刻詢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
江懿試了好多次才發出聲音,說完後便是止不住的咳喘。
自打被從死亡線邊緣拽回來後,他的呼吸便一直不暢,稍微多點動作便會心跳過快,連帶著咳個不停,甚至頭也會跟著疼。
估計這就是那烏斯大夫說的後遺症。
可他現在已經不在乎什麼後遺症了,甚至現在更願意去死。可裴向雲似乎很怕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將屋中一切尖銳的東西悉數收走,甚至連喝水的杯具都換成了不易碎的,以防他用碎瓷片自刎。
既然這麼怕他死,又為何做這樣的事?
江懿說不準裴向雲到底是恨自己還是愛自己,麻木地將喜服換上,坐在屋中銅鏡前看著鏡中人。
他原本也不過才二十五六的年歲,似乎昨日剛在殿試被點作狀元郎,騎著高頭大馬走在燕都城內的官道上,心中都是對未來所有日子無限的期待與渴望。如今燕都城被焚燬殆盡,如他心中一般只剩斷壁殘垣。
這些往事好似前塵一般,想起來遙遠又模糊,如同鏡花水月的一場夢。眼下夢醒了,他仍是那個被學生鎖在金籠中的鳥雀,供人羞辱玩弄,連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
“您換好衣服了嗎?”門外的人打斷了他的思緒,“將軍從宮中喊了教習宮女來為你稍做梳妝。”
江懿木然地“嗯”了一聲,一個被裹在厚重宮服裡的女人推門進來,不由分說地將手中盒子放在桌上。
他還在病中,身體十分虛弱,臉色在紅色的喜服映襯下更顯蒼白,被銅鏡影影綽綽地照出原本的樣子,如同一隻枉死的厲鬼。
那宮女見他原本就生得白,將裝了鉛粉的脂粉奩放了回去,轉而拿著站了胭脂的砂紙向他唇上抹去。
“您覺得還可以嗎?”她問,“若是可以,一會兒便等將軍來了。”
江懿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垂下眼看著桌上的幾條細小的裂紋。那宮女先前估摸是服侍烏斯皇室妝容的人,從沒受過這樣的冷落,當即不在繼續問了,沒什麼好氣地將盒蓋“啪”地扣回去,拎著盒子出了臥房。
現在房中又只剩他一個人了。
紅燭在銅鏡旁幽幽地亮著,血紅的燭淚順著燭身一點一點流下,繼而在燭臺底部堆成凝固的蠟塊,看上去糟心得很。
府邸中靜悄悄的,沒有尋常人家娶親的熱鬧,就連平日穿著盔甲走動的聲音也消失了,好像今夜沒人敢發出任何聲音,以免觸了將軍的黴頭。
“吉時到!”
外面一個吊著嗓子的男聲突然響起,刺破了一室虛假的安靜,繼而鑼鼓與嗩吶一齊奏響,像是不情願的戲子被迫濃妝豔抹上臺帶著哭腔的絕唱。
嗩吶可吹紅事,也可以吹白事。在這間宛若牢籠的府邸中,無論佈置得再如何喜慶,江懿只覺得配上嗩吶,更像是陰曹地府的人提前來請他上路。
臥房的門再度被人開啟。
平素慣常穿盔甲計程車兵今日換了套紅色的軟甲,卻仍是面無表情的模樣,站在門邊說:“該走了。”
江懿拂袖起身,扶著桌沿慢慢向門外走去。
那喜服的衣襬很長也很繁瑣,拖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江懿本就身體虛弱,如今穿著這麼沉重的衣服走路更是費力,在跨過門檻時不小心被絆了下,踩在士兵的腳上。
那士兵微微蹙了下眉,有些不知所措。
他其實下意識地想去扶人,可手伸到一半時卻猶豫了。
按照主帥平日的偏執和疑神疑鬼來看,應當是不會允許任何人碰這個漢人的。萬一這漢人恃寵而驕,去和主帥告狀的話,怕是自己的腦袋要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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