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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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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非彎起微譏唇角,“不外乎兩點緣由,一與薛奎無異,太后要懲戒他二人當初阻攔她加冠披服,再者,夏家那位是她指親予我,在成親之前來這麼一著,可不削光了大夫人的面子?無非是想向府內外那些獻媚逢迎之徒彰顯夏家新人的地位——”他忽然住了嘴,似乎轉念之間想到什麼,就連望向鄧達園的眸子裡也已滲入了一絲欣喜,“晏大人說不得會差人送信過來希望我幫他求情,到時你尋個由頭,讓他把小墜給我攆回來。”

“是。”鄧達園恭應,嘴角動了動,極力斂住笑痕,“言官給晏大人安的罪名可大可小,公子卻要怎樣幫他?”

“太后要處置他不過為了以儆效尤,便看在我的份上也不至於做得太絕,總不好行事太過,況且那宦人也存心透露了訊息,你且去那邊打點一下。”

不出白世非所料,約莫是下了早朝後晏書就派人秘密送來書信。鄧達園出來推說白世非不在府內,把信收了下來,閒話中有意無意問起尚墜,又誇能幹,府裡少了她便連白世非都覺得不自在。最後讓來人回去轉告晏書盡請放心。

過了一午,還沒到傍晚時分,尚墜便面無表情地挽著包裹出現在了白府裡。

第八章 夜襲亭色中

開封府上下都期待的三月初十,轉眼便已到來。不管是庭落院角,還是曲徑迴廊,隨地可見朵朵粉色桃花,為張燈結綵的白府更添一份熱鬧喜色,放眼望去,府裡如同喜海溢洋。

白世非大婚,有一個人必定會出席,那人自然就是莊鋒璿。

他在尚墜回來的當天晚上到達開封,可是,卻不知怎地就惹到了晏迎眉,從他入住白府起她就託詞身體不適,一連幾日留在疏月庭裡閉門不出,由此連帶著尚墜也足不出戶了。

是故從尚墜回來白世非便沒見過她一面,而因為她答應和丁善名成親,使得他微為不悅,心裡多少還是攢著些醋意,也就聽之任之,不加理睬。反正她已經回來,人在他眼皮底下,也不怕她會飛到哪裡去。

夜空中,那纖巧身影,終於如同曾經的從前一樣,再度出現在林苑裡,在半寒月色中緩步而來,指拂鬢環,裙裾迎風,走過石徑,拐入曲橋,到達湖中水閣,倚著雕花白玉柱坐在橫欄上,把手中笛子慢慢湊近唇邊。久違的笛音掠過弦月下微波粼粼的湖面,纏綿而悽清地飄起。

時光飛逝如斯,彷彿還是昨日,她才剛剛來到這個地方,未知的將來讓人茫然不安。不過是一眨眼,彷彿做了一場夢,夢裡除了自己還有那一個人,彷彿曾因他而流過淚,又彷彿曾和他一起經歷了多少難忘的歡樂,人卻已忽然驚醒,而在夢醒之後,有關他的一切,便全都成了捉也捉不住的日漸模糊的記憶。那些從前過去,與不可知的明日一樣,都是茫茫沒有盡頭,就如同這無止境的暗夜裡看不見一絲光亮,讓人不知該何去何從……他與她之間,應已是就那般逝去無痕了罷……

水閣長廊在九曲八彎後依湖就岸,籠罩在樹影下的芙亭邊上,雍容典雅的白牡丹也盛開在三月裡,一曲既終,看著在水中央的人兒站起身來,輕步離去,細緻身影越行越遠,終於在黑暗的盡頭消失不見。

白世非懶洋洋道,“這一首是——瑤臺月?”

“無限相思訴不得,獨倚寒欄對月吹。”莊鋒璿低沉的嗓音似微微壓抑。

白世非端起酒杯,唇邊輕泛一抹微莞,縱有相思訴不得麼……心頭積鬱多時落不到實處的慌惶悶意,隨著醇酒入喉,慢慢化散化淡了些。“你和晏小姐是怎麼回事?”

莊鋒璿輕籲口氣,“我前些日子出了趟門,忙起來無暇象從前一般與她頻加聯絡,由是信文疏簡,結果也不知她從何處聽來的傳言,說我與江湖上某名門之女過從甚密。”

白世非輕笑,“難怪她前段時間會跑回家去,卻原來是發你的脾氣。”

莊鋒璿方待回話,忽地目光一凜,閃電般一掌拍在白世非肩上,令他身子驟斜向一旁,恰恰避過從背後破空而來的一道疾閃劍光,說時遲那時快,莊鋒璿右手酒杯已朝對方面門激射而去,沉聲暴喝,“大膽狂徒!竟敢入府行兇!”

蒙面的黑巾上方一雙精瞳閃過異光,彷彿訝然於白世非身邊竟有如此高手,眼看莊鋒璿落地時已將白世非擋在身後,他手中冰寒的劍身在朝莊鋒璿虛晃一招後,趁他閃避之際已騰空躍至來時的芙蓉樹上,幾下疾閃,矯健身形在黑暗中越牆而去。

莊鋒璿擔心他會不會是調虎離山,也不追趕,護在白世非身邊,凜眸警覺地掃過四周,直到確定墨漆暗沉的芙蓉樹林裡再無異常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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