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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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處之手搭在方向盤上,望向前面的馬路。
又堵了,看來下次還得早出門半小時。
一時半會兒是沒希望了,徐處之傾身摸過窗臺底下的煙,剛剔了一根叼上,準備點,大冷天,邊上幾輛車裡的人突然放著車內暖和的空調不吹,齊齊放下車窗探頭出來,往一個方向望去。
徐處之朝自己左側後方隨意掃了眼,密密麻麻的車輛裡,一個騎腳踏車的男子格外惹眼。
大冷天,他就穿個襯衫,外套扔在車簍裡,一頭烏黑的短髮被寒風吹開,露出英俊到讓人懷疑人生的面容。
他單手握把,左手啃著包子,腳踏車懸空的左把手上,一杯豆漿掛在那兒,隨他蹬的動作微微搖晃,人在狹窄的車與車之間過於靈動地穿梭,和龜速前進的車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徐處之心道小年輕還挺有遠見,剛要收回視線低頭掃了眼腕錶,下一秒,不明液體忽然濺到了他車窗上。
徐處之望向側窗,還沒來得及反應,更多不明液體潑撒過來,順著他的車窗慢慢流下,在一塵不染的車窗上留下渣滓的痕跡。
“…………”
車內後視鏡裡,徐處之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凝固起來。
那人一晃眼的功夫已經騎到他前面,車技一流,裝豆漿的塑膠袋子和豆漿杯的蓋子質量卻不一流,塑膠袋子滑脫了一邊,豆漿順著杯蓋和紙杯間的縫隙洩了出來,又在那人過於靈動的騎行中往後撒去。
半點沒溼那人的褲子,卻溼了後面的車。
路上有司機好心大聲道:“兄弟,豆漿!”
賀邳聞聲這才低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豆漿,意識到什麼猛地往後看去,看到了一輛車窗黏黏糊糊淅淅瀝瀝的白色車。
“……”
賀邳第一時間騎停,靠下車,大步流星過來。
幾秒的功夫,徐處之的側窗傳來了兩聲輕叩。
徐處之心道他還挺敢作敢當,面無表情放下車窗,那人已經二話不說從褲兜裡摸出黑色皮夾開啟,一抬眼,冷不丁和車主對上視線,手驀地頓住了。
“哇,那個車主!!”
“我靠這倆什麼顏值??這難道就是b區路人水準??”
“不會是明星吧?沒見過啊。”
“車裡那個好像有點眼熟……”
徐處之靠在座椅背上,望清這人的長相,愣了一下,斂去眼底異色,目光下移,落到了他手中皮夾上。
青筋明顯、指骨分明的手捏著兩張大鈔。
“二百?”他哂了一下,語氣平平淡淡地,帶著點調侃的意味,成年人,能用錢解決,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只是這麼簡單粗暴開門見山的,他還真沒見到。
許久沒聽見應聲,徐處之抬了下眼,那人很高,這個視角,只能清晰地看見他輪廓分明的下半臉,眼睛看不真切,饒是如此,他依然感覺到了過於直勾勾的視線。
徐處之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
賀邳望著車裡的人。
他設想過和徐處之下相遇的各種場景,在危情處,在偵察官學校,在高檔場所,卻絕對沒有這一種。
隔著八年,同一張臉,截然不同的外在氣質,只有眼睛還是同一雙眼睛,透過它能隱約看到這人曾經的樣子,他沒變,只是比八年前更貼合社會標準,讓人挑不出一絲錯來。
一隻手伸到了他身前,手心朝上,手指修長,指片在日光下泛著瑩光。
賀邳回神,第一時間沒明白意思。
“…………”賀邳低頭,望著自己捏著的兩張大鈔,默了兩秒,抽了出來,合上了皮夾。
這人並沒有第一時間拍進他的手,而是有些遲疑地伸在那兒,手指莫名曲了下,倒像個姑娘,對著異性伸來的手不好意思,徐處之心道他這會兒倒是不利索了。
“算了。”徐處之也不是故意為難他,洗個車的事,就要收手放上車窗,兩張鈔票忽然重重拍進了他手裡。
“多少都是應該的,”那人笑道,“抱歉。”
手指一觸既分,徐處之真拿著那二百塊,望了眼,略感奇妙,將之隨手塞進了身側的格子裡,就要啟動,身側那人忽然說:“你真不認識我?”
那是個極其複雜的語氣,輕描淡寫地像閒聊,好像就是隨口一問,卻有點試探的不清不楚的味道,除此之外,居然莫名給人一種質問逼迫的錯覺。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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