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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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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難想像,人的耐力這麼強,在生理課上學過的知識,似乎都不適用了。人們不吃不喝不尿,竟然可以熬過十幾個小時。新陳代謝似乎被惡劣的環境凍結了。

我覺得一陣陣的焦躁,祈禱著上蒼保佑,快些到達目的地。車窗上的冰凌霜花開始融化,也不知外面景色發生什麼變化,我覺得時間像停滯了一般。腦海裡不斷地幻現出春風又綠江南岸的景色,在自我慰藉中,終於到了天津站。

天津站的情景比瀋陽好不了多少,遍地狼藉著大小便。一群難民就在露天席地而坐,還有拉家帶口,扶老攜幼,揹著行李捲,帶著政府介紹信出來討飯的乞丐。時間倒流,我似乎一下見到;在電影中才見到過的戰亂,逃荒的畫面。心中暗暗嘀咕,這世道是怎麼了?

在天津上車,沒有瀋陽費勁,多數是北上的,闖關東的,謀活路的;南下的大多是工人、幹部或學生回家探親的。雖然又冷又餓,一登上天津到浦口的列車,我的心一下開朗了。回頭想想昨日的旅程,真像噩夢一般。挎包裡的松籽不多了,肚子空的咕咕直叫,我壓抑著*,想像著回鄉的喜悅和飽餐一頓的滿足。聊為望梅止渴了。

鄰坐是一對幹部模樣的中年夫婦。聽口氣好像也是回鄉探親的,只見那女的依偎在男的身上,面色蒼白,不斷的呃逆。我搭訕著問:“大嫂是不是有病了?”那男的憂鬱的嘆道:“暈車。誰想到坐車這麼難。”“你們也是從東北來的?”“齊齊哈爾,加格達奇。”男人沒好氣的說:“那鬼地方正搞會戰呢。”我聽說過齊齊哈爾,沒聽說過加格達奇,好奇的問:“什麼會戰?”男人用警惕的目光看了看我,沒吭聲。倒是那女的開了口:“石油大會戰。”又瞪了一眼丈夫:“有啥保密的,全世界都知道,中國東北發現了大油田。”說完,又作嘔起來。我把坐位讓出來:“讓大嫂躺一會吧,躺下可能好一些。”男的抱歉的說,“那對不住了,委屈你了。”見我站了許久,又招呼我,“挨個邊坐坐吧,長途車,站著你要吃不消的。”他忽然問我:“你到哪?”“浙江。”“回家?”“是的。”“上班了?”“沒有,學生。”“跑這麼遠讀書?讀哈工大,哈軍大?”我搖搖頭,他疑惑的望了望我,沒有再問。

列車飛馳在華北平原上,廣播裡忽然傳出聲音;“六號車廂有位旅客得了急病,哪位是醫務人員,請協助診療。”廣播一遍遍的播著,我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心想,自己是個醫學生,但畢竟掌握了一些醫學知識,醫以德為重,不能對呼救置之不理。

我向列車員打了招呼,她帶我向六號車廂走去。我擠出一身汗,越過四節車廂,才到病人的根前。只見一位中年婦女,躺在長椅上,口吐白沫,眼睛翻白,四肢拘痙,不省人事。我看了一下她的瞳孔,並沒有變化,又摸了摸脈,也沒有異常,看症狀很像是“癲癇” 發作,我觀察了一會,見病人三、五分鐘就抽搐一次,心中又打了鼓;怎麼會發作這麼頻繁?我問了她同行的女兒,以前從沒有過抽搐病史。這就怪了,沒有高熱又沒有受過外傷,怎麼會抽搐?課間實習時我見過缺鈣婦女抽搐的情況,但意識是清晰的,也不吐白沫。我琢磨著怎麼辦?忽然想起,隨身帶有針炙針,唐老師說過,針炙只要對症,就能收到立竿見影的效果。我試著給她紮了“人中”、“內關”、“合谷”,不一會,她就清醒了,一副茫然的樣子。望著圍著她的人,突然大叫一聲,“你們要幹啥?”跳起來要跑,被她女兒抱住,好一會,才安靜下來。這我才搞清楚,她患的是“癔病”一種受精神刺激誘發的歇斯底里。問她女兒,原來她們是在天津工作的,因為斷糧,父母吵了架,母親一氣之下,帶女兒回常州老家。

我在列車員和旅客讚許的目光中回到原來的車廂。鄰坐的男人客氣的開了腔:“原來你是個大夫啊。”“只能算是個準大夫,還沒畢業呢。”停了一會,他又說:“剛才我跟過去看了,你的針炙真神。能否給我愛人試試?”我有些犯難:“她不是急症,是不能輕易下針的。”那女的懇求說:“不要緊,我不怕疼,你就給我扎幾針吧,我的胃都折騰空了。”一看他們夫婦懇切的目光,心想,針炙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就選了幾個穴位,運針。那女的果然覺得好了許多。我為自己學而致用而暗暗高興。

車過徐州,車廂擁擠的情況有了改善,上車的人也不多了。鄰座的夫婦去如廁,好久沒有回來,我有些擔心,又坐了一會,男的攙著女的回來了,神色有些惶然;女的又呻吟起來,捂著肚子緊皺眉頭:“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又添了病?”我問男的:“大嫂又怎麼了?”他湊進我的耳根小聲說:“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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