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大話(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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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一如既往的情景,碼頭上卸貨的苦力既如螞蟻一半般多,也如螞蟻一般勤奮,來來往往,曲曲折折,坎坎坷坷的揹著麻袋過上過下,哼哧有勁兒,汗如雨下。
雖是傍晚時分,可冷風依舊,力巴的衣服灰突突的不甚起眼,胳膊上的青筋暴起,也不乏監工站在臺子上吆喝:“都利索點!沒吃飯還是昨兒晚上掏空了身,一個個跟個烏龜王八似的,趕緊的,就這一船的貨,卸了就可以回家抱孩子了!”
“老三注意的點,你這腿傷才好,是還想再摔一次嗎?老五,當心頭頂,小心砸破你的腦袋,大夥加油幹吶!不多了!不多了!”
監工正耀武揚威的呼喊著,便見北邊猛然躥出一艘船來。
那船起初還很小,約摸兩盞茶才到,可監工揉了揉眼睛,那船便又大了許多,不一會兒又隱約聽到什麼,他單手放在耳後,側著身子細細探聽。
“嘿呦~嘿呦~嘿呦~”
那是號子的聲音,悶悶沉沉,整齊而化一,由遠而近,漸漸震耳欲聾,反倒是要捂上耳朵了。
監工瞪大了眼睛瞅著絲毫不減速度大船,終究反應過來,大吼:“快,快快,趕緊離開,有大船來了,禍事了!”
一時間,碼頭的苦力抱頭鼠竄,急急尋找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也就不一會兒,那船頭橫衝直撞,與停在岸邊的小船發生了碰撞,河面蕩起兩丈高的浪花,跑不及的河工瞬間被浪花淘盡,怕打在河提之上,渾身溼透。
阿桂扶著船柵欄搖搖晃晃走了出來,至現在他已經吐了八回了,身子萎靡不振,只覺得天暈地轉,而一群北方的旱鴨子侍衛,則更加苦不堪言,傾躺在床板之上,“呼呼”吐著濁氣,如同軟腳蝦下了油鍋一般,個個蜷縮著身子。
候七艱難的維持重心,扶著柵欄步履蹣跚的湊到阿桂大人身前,須臾道:“大人,不負使命,咱終於是用了一天的時間到杭州了!”
“到了?”
阿桂此時略顯的蒙圈,神情恍惚,顯然這天搖地晃使得他確實承受不住。
“是的,大人!這裡的確是杭州,錯不了的!”
候七又怕阿桂大人不信,趴在船頭望著河堤上正好有一群苦力,於是遙遙吶喊道:“喂喂!肥頭扎耳朵的那個,對,就是你,我且問你,這裡是哪兒?”
監工指了指自個,又回身看了一圈,四下無人,應該說的就是自個,於是大著膽子抬頭回道:“這位官人,這兒是杭州碼頭!”
“嘿!還真是到了!”
聽到底下的回話,阿桂這才咧嘴一笑,終究是反應過來,對候七道:“打賞,好好的打賞,船工們辛苦了,能一天時間趕到非是易事!”
“是,大人,不過您瞧,他們都累趴下了,連個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還是等完了再說吧,咱先下船吧!”
聽侍衛長候七這般說,阿桂這才望見船板上橫臥不上的船員,個個都筋疲力竭,顯然不可能再派上用場。
“嗯,爾等這般模樣就暫時歇息,等老夫傳完聖旨再回來與你們好好吃上一頓。”
“謝……謝大人!”
丟盔棄甲的謝恩,阿桂也不放在心上,看著這群船工倒頭就睡著了的模樣,一時也是頗為心疼。
從船上下來,阿桂看著肥頭炸耳的碼頭監工,道:“杭州知府打牢可知道怎麼走?前頭帶路。”
“小的…還有一船的貨物要卸,離不開身的。”
“瞎了你的狗眼了,前邊帶路,不然一刀砍了你。”
候七拔刀相向,鋼刀架在監工脖子上,惡狠狠的威脅道:“走還不是不走?”
“走,我跟著你們走還不成麼?”
任誰都會這般抉擇,監工哭喪著臉,又小心翼翼瞅著候七道:“大,大人,容小的留幾句話可否?”
候七不由一愣,不耐煩道:“說吧說吧,只是快些,勿要耽誤了我家大人的事!”
得到許可,監工臉頰上一陣通紅,接著扯破了嗓子道:“都加緊了幹活,勿要偷懶耍滑,別以為本監工不在就可以胡作非為,等我回來,這船貨物全都的卸完!”
話完,監工趕忙低下頭顱,腆著笑臉對著候七和阿桂須臾道:“大人,咱……咱咱走吧!”
不可置否,一時間他走在前邊,後邊跟著兩個冒出來的大人,一路走來,緩緩向著知府大牢而去,只是等他們走後,碼頭的苦力個個笑容滿面起來,不少的閒言碎語又絮絮叨叨起來。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開船的,都要衝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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