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流民之亂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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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扛夫隊伍中逃出來,辛彥之一刻沒有耽擱,他沿永安大街方向去向忠直門,那裡有出城的路,他要用最快的時間去到奉國寺。辛彥之抽了幾下鼻子,空氣中瀰漫著厚重的血腥之氣,雖然不是用刀之人,長在國境邊上的辛彥之卻熟悉這種血腥味,他眉頭緊皺,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來看一下。朝堂遠比戰場慘烈,上千條性命會因一句話而消失掉,更多人失去了家,他們或者他們的子女都將被買賣或出售或交換,動盪催生了出來的是更多的奴隸。來北冕城的路上,他看到太多。那些為了復國而去北冕城的西夷人,那些被驅逐、殺死的西夷流民,那些成為奴隸的西夷人……
一個踉蹌,辛彥之差點兒摔跟頭,他穩了穩身子的重心,想繼續向前方跑,他的腳被卡住了,辛彥之回頭看到腳腕上多出一雙瘦骨嶙峋的手,他全身佈滿了灰土,手上染著鮮紅的血跡。辛彥之心頭一緊,卻還是用力抽了一下腳腕,那人卻抓的更用力了。
“救救我……”聲音虛弱。
聽到聲音,辛彥之鬆了鬆腳上的力,兵荒馬亂的年頭,能保命已經是靠天佑,哪還有餘力救別人,辛彥之對這個亂世看的明明白白,對自己的能力也一清二楚,他沒有餘力救別人。
“我……”他吞吞吐吐,腳腕上的力氣又加了幾分。
“我的……孩子,救救他。”抓住辛彥之腳腕的手抬起,慢慢指向他身後。
沿著他手指的方向,辛彥之看到一雙沒有穿鞋的腳,孩子聽到聲音才慢慢從牆角探出身子。辛彥之急忙收回腳,連看孩子一眼的時間都沒有,拔腿就跑。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些天懷柔到底去了哪裡,她是生還是死?若她是生還好,若是死了,他這輩子都要揹負著愧疚而生了。這裡就是他想來的北冕國,想讓他父親對他另眼相看、想得到他父親的認可。如今來到北冕城,他帶著光耀門楣的一腔抱負,還沒有施展,就丟了懷柔,若是有一天衣錦還鄉,他如何向他的舅母交待,雖然她是個有些惡毒的女人,並不希望家裡再多一張吃飯的嘴,可她還是疼愛懷柔多過自己。剛跑兩步,辛彥之又停住了,他輕輕嘆了口氣,又折回去。
“你在這裡等我,天黑之前我會回來。”他把孩子重新推回牆角的藏身之處,又抓了把稻草扔到他身上,讓他儘量不顯眼。他又將奄奄一息的男人抱到孩子身邊,從懷裡掏出兩塊乾糧放在男人樹枝一般的手上。
“孩子,你知道北冕國的國寺奉國寺怎麼走嗎?”起身時,辛彥之問道,他儘量將問題描述的詳細,讓這個四五歲的孩子能有記憶點,以便確認自己的記憶是否準確。
孩子搖了搖頭,男人卻慢慢抬起手,指向南方,不需要具體路程,這大概的方位已經幫辛彥之確定了奉國寺的位置。
辛彥之轉身跑向大路,一騎人馬風塵僕僕從他身邊經過,看方向也是向城外去,踏得永安大街塵土飛揚。
“讓開、讓開。”馬背上的侍衛個個身穿鎧甲,氣勢洶洶,一兩二十五人正威武地向忠正門去。
“是驍騎軍的鐵騎。”百姓小聲議論,聲音裡帶著擔憂和驚恐。不明所以的百姓似乎嗅到了戰爭的味道,自從六年前的西夷之戰,北冕城已經許久沒有燃起戰火了,這座堅固如磐石一般的城,在十年前建成之後,百姓們已經享受並習慣了這來之不易的和平,似乎理所當然卻又終日擔心著。神經緊張又敏銳的百姓,感情和心理上都脆弱,三五成群地縮著脖子,緊張兮兮地看著驍騎軍調兵遣將,彷彿大戰一觸即發。
辛彥之也急忙退到路邊,驍騎軍的威名他在西南獅崗城時早有耳聞。能征慣戰的驍騎軍屬於外軍,四年前西南邊境也曾派出過驍騎軍。鞏衛京城是禁衛軍的職責,再不濟也有中軍,調令外軍進京,還是在國喪時期,辛彥之越發憂心當下的時局,更加擔心懷柔一個女子出門在外。
緣祁騎在馬背上,一身縞素更顯得他虎背熊腰,臉上卻威儀十足,一副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傲慢寫了一臉,他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侍衛把一個個行跡可疑的人抓起來然後帶走,比他從四年前西南邊境之戰凱旋帶著驍騎軍進城時還要風光。三支羽箭飛向緣祁,他用劍拔開了一支,一支咬破緣祁的縞素,另外一支咬住他右邊的胸口,他一手拔掉羽箭,扯掉縞素後露出裡面的盔甲,他縱身一躍,提刀落在地上,縞素被踩在腳下。
“什麼人,竟然偷襲武安君大人?”侍衛迅速圍在緣祁身邊,不斷的有羽箭從對面房子的屋頂射過來,三個驍騎軍侍衛立刻翻身上了屋頂,還沒站穩,一具驍騎軍的屍體掉到地上。忠正門頓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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