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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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一個人，還以為我就只是兩條胳膊。那時侯真的很痛苦，剛剛離開校園，一卻都要靠自己，我的人還是

個女孩子，可卻要過女人的生活，哪能有什麼開心？每次下班後，我便成了個憔悴的老丫頭，老了的丫頭，

枯燥的臉，爬滿小黑紋，一瞧見自己的手，就會想起我老媽，因為它跟她的一模一樣了，最要命的是，我

賣命幹活所換來的錢，還不夠為我的妹妹搭一座橋，而妹妹眼看就要畢業了，如果那時橋還沒有搭好，她就

會像我一樣掉進河裡，是掉進那條橫在理想前面的無底河裡。

我嘗過無法去追求自己曾經的理想的苦，它的味道不好，我一點都不喜歡，可我得繼續

嚼著它，不吃就得餓死，既然我已經吃了，而且我又是姐姐，走在了前面，那我就應該把妹妹的那份也吃掉，反正我已經吃了嘛，再多吃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如果讓我妹妹也跟著吃，那豈不是很虧？

我是不是很肉麻？把這些話也說出來，好象我很偉大似的，可是，我需要一個人理解我，我真的很需要！”她哭了起來。終於低著頭哭了起來。

“我理解你啊，你看我的眼淚，它們也理解你。”我覺得在這個時候把淚水給她看，是很恰當的。

（兩分鐘後，她停止了哭）

神情又變得活潑起來。如果我的幻想稍微厲害點的話，我就能把她幻想成一位剛剛因自己的不

懂事而同父親鬧了嘴，覺得很委屈，就哭了起來而此刻又被父親的愛哄得開心起來的小女孩。

“這個時候，我也悟出了一個道理：像珠寶，鑽石，金子之類的東西，如果你不打算去賣，手頭裡又沒有什麼錢，那它們就根本是一堆廢物，連石頭也比不上，石頭還可以用作砌牆呢，石頭也很樂意砌牆嘛。另外，一個窮人揹著這些東西不賣，大家就不會可憐他，還可能會朝他叫：‘餓死你活該。’，而且，說不

定還會有人搶，他一個窮人，勢單力薄的，別人要搶就搶，他能怎麼辦？所以，把這些東西賣出去，賣給想要

的，能要的人，那不是對誰都好？

我再一想，‘漂亮’差不多也相似於這類東西，因為，一個人沒有‘漂亮’照樣可以活，照樣會有人愛，而‘漂亮’又不會讓你活得更長久，也不會讓你更強壯，所以，我就決定把它賣給那些想要的人，

再過幾年，它大概也就會被賣完了，那時我也就不再漂亮，但不要緊，我已經賺夠了，夠自己活到不想活的那一天。

其實啊，人有時就是太固執，看不開，非得要等白白吃了一些苦頭才腦筋開竅，幹嘛太在意那些可有可無的東西呢？人被生下來不就是為了活著嗎？不活也得活，誰叫你倒黴，就輪到你被生了下來呢？

你怎麼不說話啦？搞得人家像是在跟你訴苦似的。”

我又被她弄得不知說什麼好了，既不能安慰她，也不能避開她的這個話題，當然更不能笑。

“你覺得我剛才的這個道理有道理嗎？”

我把眼睛一半看著她，一半盯著被子，當然，它們實際的比例分配可能在某個範圍內波動。

因為我臉上的苦笑和她臉上的笑，才不至於讓此刻的沉默把房間裡的氣氛弄得尷尬。我的確

不知道怎麼回答。

（半分鐘後）

“我真是有意思，既然問這麼愚蠢的話，‘道理有道理嗎’，既然已經是道理，那還存在什麼‘有沒有’道理的問題呢？”

“沒關係，我不懂語文的。”

“一直沒人教你嗎？”

“有啊，在我成為殺手前，在殺手文化訓練班學過，才唸了三年，能學到什麼？”

“那無所謂啊，其實語文懂一點點就行了，它只是一種技能，又不同語言。”

“你不曉得我的想法，我一直很想把自己每天的生活記下來，不然等我一死，我在這個世界裡除了

留下罪惡，除了留下一具白骨，就什麼也沒有了，那就會像是從未到過這世界裡一樣。”

“這也是。你不像我，我還有我的爸媽，我的漂亮聰明的妹妹，我妹妹啊，她明年就要大學畢業

了，現在就很掙錢，因為她學的也是音樂，可以經常參加一些表演，掙高貴的錢，不像我，我妹妹真是比我

強多了，小時候，那些鄰居常常會議論我們兩姐妹，說我爸前生一定是做了什麼大善事，娶了一個漂亮溫柔的

妻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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