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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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若是今日事成,我是死,你也未必好過。”新皇仍未停歇,一字一句念得重重,“妻子被人侮辱致死,而你呢?別想著好日子了,無非是狡兔死,走狗烹!”
江聘咧著嘴,偏過頭輕笑了下。隨即又面向他,歪著頭問,“你如何證明那是我的妻子?”
新皇眯眼,鋒利的刀尖劃過那女子的側臉。輕輕的,割破了層皮兒,冒出些血珠。
那女子顫著聲音看向江聘,黑髮擋住了神情,嗓音與鶴葶藶幾乎別無二致。
“阿聘…救我。”
話音在風中飄散,幾乎聽不見,可又是那麼清晰地傳進來每個人的耳朵裡。
幾乎是尾音落下的一瞬,便就有個騎兵拍馬趕過來,高聲喚著,“將軍,西城門已破!”
新皇的神色瞬時變得猙獰,他手下使力,女子的哀叫聲更大。她又喚了遍,“阿聘,救我。”
怎樣抉擇呢?這個問題,讓所有人揪緊了心。
有計程車兵甚至當下便就哭出聲來,跪在地上,淚從指縫溢位,灑在泥土之上。
江聘竟是忽的彎唇,他慢慢再將弓舉起來,上面放上三支羽箭,對準牆上的那個黃袍男子。他扭了扭脖子,骨節摩擦著發出聲脆響。
“江聘…你做什麼?”新皇變得驚恐,他不再挾持那個女子,而是疾步往後退著。再然後,欲要奪門而出。
三聲破空聲響起,再回過神來,他已是被釘在了城牆上的木門之上。
已一種極為屈辱的姿勢,雙臂被穿透,頭頂上的玉冠也被釘死。他想轉頭,可是無法動作,疼痛讓他臉色發白。
牆上計程車兵驚呼,可沒人再去管他,只是慌不擇路地奔逃。一個個的人從狼狽的新皇身邊跑過,沒人看他一眼,這讓向來高高在上的新皇覺得惱怒與羞憤。
江聘把弓扔在地上,銀槍揮舞,一聲令下,“開城門!”
沒人再抵抗,吱呀一聲,門軸轉動,硃紅色的大門緩緩開啟。
一切,就這樣結束了。一年來的辛酸悲苦,融在這一聲木頭摩擦的響動中。
新皇終是再受不住,慘叫一聲,兩眼翻白昏死過去。
城下計程車兵振臂高呼,揚聲笑著騎馬入內。有人過來問江聘,還是滿面的後怕,“將軍,夫人還在,您剛才怎麼捨得下手?”
“那不是夫人。”江聘挑眉笑,緩緩舒出一口氣,“我的夫人,絕不會讓我這樣為難。她不會在這樣的關頭,說讓我救她。她只會說,‘江聘,別管我。’”
他的葶寶就是這樣的,從來都是。所以,他那樣愛她,毫無保留。
有人跑到城牆上,高聲叫著江聘,“將軍,這女子不是夫人!”
瞬間,士兵更是沸騰,歡呼,雀躍。江聘露齒笑著,鞭子揮揚,想要策馬進城。
忽的,又一士兵過來,面色沉重。
他說,“將軍,營地…失火了。”
鴉雀無聲。
。
夜晚,沒有月。明明已經是春日了,風還是刺骨。吹得人心都疼了
無數的火把在燃燒著,把營地照得如同白晝。不過也算不上是營地了,一片灰燼罷了,草木不生。
風吹過來,捲起地上細碎的塵土,吹到江聘戰袍的下襬上。粘了上面的血液,汙濁一片。
他還穿著那身鎧甲,站在那,背影挺拔得像是一座山。卻又像是一顆即將枯萎的松,離得老遠,就能感受到渾身散發的悲涼之氣。
沒有了一點生機,只有死寂。眼神冷冽,唇色蒼白,那把銀槍未曾離過手心。
江聘繞著營地找了不知多久,一圈又一圈,他連附近的每一棵樹都找了,可就是找不見她。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固執得不肯去翻找那些灰燼下的人。
他不信他的姑娘會離開他。一聲不響的,就那麼走了。
她心那麼軟,不會這樣的。江聘閉了閉眼,再睜開,眨去裡面的乾澀。
有人過來,彎身喚他,“將軍。”
江聘擰眉,“說。”
這聲音沙啞又幹澀,像是老舊的木樓梯被踩上,聽得有些滲人。
“我們搜查了營地,發現了…”那人停了下,躊躇著,還是繼續說了下去,“一百零一具屍體。”
一百零一…意味著什麼?
江聘猛地側頭看他,雙眸赤紅,“再敢跟小爺講這些狗屁東西,信不信小爺立時斬了你!”
所有人都被他嚇住,瞿景皺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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