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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打算與阿史那瑩繼續所謂的客氣，於是說完她就抬腳朝另一個方向走去，留下阿史那瑩還呆呆的站在原地瞧著她的背影發呆。

慕清也算是費了極大的功夫了，等她在偌大的部落裡找到鶯孃的時候，鶯娘正在一座破舊的氈包前與幾個突厥部計程車兵對峙著，因為離得稍微有些距離，並不能清楚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慕清皺了皺眉頭然後走了過去。

等慕清走到鶯孃的身邊時才發現鶯娘正蒼白著一張絕美的臉龐，她的面容上此刻正佈滿著巨大的怨恨以及憤怒，慕清先是呆了一下然後才收回了神看向了剛剛就躺在草地裡吸引著自己眼光的一副屍身。

屍體的面容已經看不真切了，確切的來說已經是面目全非，不過屍體的身形十分魁梧健碩一看就是常年習武的男子，慕清雖然曉得這件事可能是鶯娘先挑起來的，但眼下卻要弄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於是慕清這才看著那幾位突厥士詢問道：“不知我家阿鶯如何惹怒了幾位兵爺？”

那幾名突厥士兵循聲朝慕清望去，先前還被鶯娘弄得一肚子火氣，看見慕清這個在部落裡頗受郡主和可汗重視的人身上的戾氣邊也沒有那麼重了。

“我們奉命處理一具屍體，這個女人就不曉得從哪裡衝出來奪了屍體上的一塊玉佩，這可是我們哥幾個先發現的！”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突厥士兵開口對慕清說道，慕清聽了他的話便朝鶯娘看去，果然瞧見她的手裡緊緊攥著一枚青色的玉佩，手臂是剋制不住的發抖。

“你們算什麼東西，也配拿這玉佩？”鶯娘轉過頭冷冷的掃了那幾名突厥士兵一眼，語氣裡盡是不屑。

“你他孃的給老子再說一遍？！”為首計程車兵瞬間就暴跳如雷，頭上的青筋像是要蹦出來一般。

“兵爺勿怒，兵爺勿怒。小的這有不少銀兩兵爺們拿去分了吧。那玉佩不值幾個錢的，兵爺們也不好分，不如拿了銀兩划算些？”慕清趕忙打著圓場將身上帶著的一些銀子一一分給了那幾位突厥士兵。

“倒人胃口的漢人！跟那驢崽子一般惹人嫌！呸！”突厥士兵接過銀兩瞪了鶯娘一眼一邊說著一邊唾出一口痰來，這才散了去沒有同鶯娘計較。

待那些人離開，慕清站在鶯孃的身後低低的喚出聲來，“阿鶯……”

“我沒事，你先去回去吧。”鶯娘壓低了聲音回著慕清，慕清在她身後頓了頓，沒有說話，過了片刻才轉身離開。

鶯娘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遠了，良久低下頭看著手裡握著的那枚玉佩，臉上卻早已冰涼一片。

“騙子……”

慕清一直坐在氈包外的空地上等著鶯娘，遠處灰沉沉的雲端像是盤旋在整片沙漠的晴空上將一切都席捲殆盡，偶有幾隻雁鳥在那片沉沉的雲霧裡若隱若現，整片沙漠的高原都幻化的令人感到壓抑和無法喘息，慕清目光有些散渙的看著這片時刻散發著動盪氣息的高原，眼神裡是看不到邊的悲憫。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邊想起了‘簌簌’的衣裙聲，慕清這才從遠處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並沒有回頭而是低著眼臉輕聲道：“對不起，阿鶯。”

站在身後的人像是愣了片刻，過了好一會兒才出聲，“為什麼道歉？”

“我以為自己足夠了解身邊的每一個人了……可是到現在我才知道那隻不過是自己的自以為是罷了。”

“……”鶯娘低下頭瞧著環著雙膝坐在地上的慕清沒有立刻接話，她像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抬起了頭將目光投向了遠方，沙漠上吹來的風徐徐刮過了鶯孃的裙襬連同她金色的長髮也吹拂了起來。

“誰又能完完全全的瞭解一個人呢？沒有人……”鶯娘頓了頓，她精緻的臉龐被天空折射下來的光映的十分柔和，她的眼神眺望著遠方像是回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接著她又輕聲道：“人終究都是複雜的。”

“你不需要費勁心思去猜測別人，慕清，我只希望你能順利的完成自己願望然後回到那片屬於你的繁華中去。”

沙漠上的風像是低低泣訴著，將一切短暫停留的東西都戛然揮去只停留一片空白在靜謐的周圍逐漸化開，慕清第一次聽見鶯娘會和她說這些話，她沙啞的叫出鶯孃的名字，仰起頭想要認真辨識鶯孃的表情。

“阿鶯……”

卻被身後伸來的一雙玉手輕輕捧起了下巴，只見鶯娘站在慕清的身後微微彎著腰輕輕抬著慕清的下巴，金色的長髮披散在身後有一些稍稍滑落她的肩膀輕垂在慕清的臉頰上，她湛藍色的眼眸裡像是蘊含著無數暗湧的情緒，慕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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