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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副官伸出了右手，&ldo;朗副會長，大牢潮溼，您這邊請。&rdo;杜聿霖沒有跟著去，許副官帶著朗華從大牢裡出來是一個小時後。朗華的臉色看起來沒有多餘的表情，站在門外，沒有進來。許副官在杜聿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杜聿霖迎出了門，詢問：&ldo;朗先生是要去警察局報案?&rdo;朗華硬聲道：&ldo;殺人償命，總是要還那些死去之人一個公道不是嗎!&rdo;&ldo;可朗先生有沒有想過南瑗的立場?&rdo;杜聿霖沉聲詢問，&ldo;自己的父親是個殺人犯，她勢必又要經受一段風言風語。&rdo;&ldo;你是害怕南瑗的名聲影響到你們杜家吧!&rdo;朗華冷笑，隨即道，&ldo;你且放心，南瑗斷不會和你們杜家有任何聯絡!&rdo;因為他不許。杜聿霖聽明白了他話中的含義，果不其然，朗華是打著帶走沈南瑗的主意。他的下意識反應是一手摸了木倉套，但僅僅是一下，他便放下了手。&ldo;且不論這些。可以指證沈黎棠的人證在我這裡……恐怕警察局也不敢插手這件事情。&rdo;朗華的眉頭擰到了一起。卻只見杜聿霖揮了下手。一旁的許副官領命：&ldo;是!&rdo;軍政府的車停在了沈公館的門口。說起來，杜家已經好久沒上沈家的門了。管家興沖沖地跑上樓，通知沈黎棠。可是他敲了半天門，內裡都沒有人回應。沈芸曦和沈芸卉立在自己的房門前，原本以為杜家來人是找沈南瑗的。沈芸卉不滿地說：&ldo;讓她去接待不就行了。&rdo;說著，指了指沈南瑗的房門。管家為難地說：&ldo;三小姐一早就出門了。&rdo;&ldo;那可有備用鑰匙?&rdo;沈芸曦的話音將落，便衝上了一隊扛著長木倉計程車兵。嚇得她驚叫了一聲。往常杜家的人來，是注意禮數，何曾帶過兵進來。沈芸卉大著膽子問為首的人，&ldo;你們要幹什麼?&rdo;&ldo;奉命捉拿沈黎棠。&rdo;&ldo;為什麼要捉我爸?&rdo;回答她的是一聲&ldo;咣噹&rdo;門板落地的聲音。書房的門一被踹開，一股子無法言說的臭味便瀰漫了出來。沈黎棠坐在地板上面，雙眼沒有任何焦距。彷彿這世上除了他自己，其餘的任何人都同他沒有一丁點關係。沈南瑗和李氏在街上溜達了一圈迴轉，沈黎棠已經被帶走了。沈芸曦哭哭啼啼，一看見沈南瑗，便指著她道：&ldo;爸被軍政府的人抓走了，你說是不是你乾的?&rdo;沈南瑗想起了她手裡的錄音，她是要做點什麼的，可還沒來得及。沈南瑗不客氣地道：&ldo;什麼都是我乾的!你嫁不出去是不是也要來找我啊!&rdo;沈芸曦氣急，&ldo;你……&rdo;沈芸卉拉住了要上前理論的她，&ldo;南瑗，爸也是你爹，今兒來捉人的那些兵，什麼原因都沒有說，還煩請你過問一下。&rdo;沈黎棠是姐妹倆唯一的親人了。雖然對他多有不滿，但是有爹跟沒爹的孩子，還是不一樣。沈南瑗搖了搖頭，抬腳上樓。沈芸曦道：&ldo;你怎麼這麼絕情!&rdo;沈南瑗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又轉身出來了。她的手裡拿著一個精巧的錄音機。這種錄音機可比她見過的錄音筆大多了，但在這個時代，已經夠先進了。這款，還是她打杜聿霖的調查科要來的，號稱間諜錄音機。她摁下了開關，只聽一陣滋滋啦啦之後，沈黎棠的聲音出來了。&ldo;走開，走開，不是我殺的你，是茉莉，淑華你聽我說，茉莉那個賤人已經被我殺了，我給你報仇了啊，求求你了，看在我替你報仇了的份上，原諒我好不好……&rdo;沈氏姐妹的臉色急變。沈南瑗關上了錄音機，淡淡地說：&ldo;這樣，還要我去救他嗎?&rdo;沈芸卉就知道她姆媽死的蹊蹺，可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是她爸殺了姆媽。她的臉色煞白，眼神裡透著驚恐和不可置信。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沈南瑗收起了錄音機，轉身上樓的時間，聽見沈芸曦一邊哭一邊道：&ldo;芸卉，這不可能，這真的不可能!一定是她，在欺騙我們，一定是!&rdo;沈芸曦也許是隨父，承受能力有限。但沈芸卉不一樣，一把抓住了長姐的手，沉聲道：&ldo;聲音做不得假!&rdo;再後來，沈南瑗聽到的只有沈芸曦一個人的痛哭聲音。這下子，家裡的人幾乎都知道老爺是因為殺人才被軍政府抓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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