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報喪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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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張氏暈倒在地，尾隨而來的劉氏宗人，七手八腳將人抬進房內。 西漢時男女之防並沒那麼嚴重，不必非尋那女眷來才能救人。 眾人亂哄哄掐過人中，將一碗熱水灌下肚，張氏卻才悠悠轉醒。 “鄧尤，你莫不是誆騙於我。舂陵去往平林乃是太平境地，往日也曾走過幾遭，怎會有強賊出沒，殺害我性命命。” 張氏睜開眼第一句話便是詢問食客鄧尤，兀自不信劉玄死訊。 鄧尤與另外一位食客對了一眼，開口道：“夫人，都是小人無能。我等那日離了舂陵，日夜兼程趕去平林。誰想路經上唐鄉，不知從哪處竄出一夥強賊搶奪財物。恩主氣憤不過與強人爭辯幾句，卻被那帶頭之人一刀害了性命，倉頭也被砍去頭顱。” “我與彭三力少難支，竭力殺出重圍，才得脫命。那強賊雖然人多卻無有匹馬，賊眾見我二人走遠，也不追趕，牽了馬車呼嘯而去。” 張氏見說，開口問道：“賊人既去，我夫屍首何在？聖公往日對你等不薄，如今遭逢不幸，怎忍心將他棄之荒野。” 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何隆想出詐死的計策，卻思慮不周，沒將屍首這一環節考慮進去。 鄧尤和彭三聽了張氏說起屍首，心中不禁一突，互相對望一眼。 倒是鄧尤有些急智，連忙開口道：“非是小人忘恩負義。我與彭三待那夥強賊走遠，復轉身去尋恩主屍身，不想地上只剩斑駁血跡，卻不見恩主屍首。我二人四下尋找，費了好些功夫，只是影跡全無。料想是那夥強賊毀屍滅跡，將恩主屍身帶走也未可知。” “我與彭三躊躇無計，怕強賊去而復返，這條賤命死了倒無甚可惜，只恨不能將恩主死訊報與夫人知曉。沒奈何，我二人趕往附近村家，尋了兩條白綾卻才厚顏轉回。 “是我鄧尤有負聖公恩遇，有負夫人所託！” 說罷鄧尤屈膝跪倒，口中不停喊著：有負聖公恩遇，有負夫人所託！ 一旁的彭三見狀，也趕緊有模有樣的拜下，學著鄧尤哭喊起來。 此刻，張氏聽完鄧尤言語，只是默默無言，兩行清淚情不自禁流了下來。 一旁有劉氏宗人將兩位食客扶起，又有幾人開口去勸慰張氏。 張氏呆愣一會，突然哭喊出聲道：“君姑如今病臥在床，再受不得許多驚嚇，若是知曉孩兒屍骨無存，性命也只在頃刻，這...這...這...。” 說到傷心處，張氏哽咽的講不出話來。 人群中劉伯升已站了多時。 他方才與門客閒耍，聽到街上鬧哄哄，亂糟糟，還以為遊徼又來尋事。 出門瞧了片刻卻才認出這兩個一路走一路嚎，引來眾人圍觀，頭戴白綾的大漢是劉玄家裡的食客。 這二人沿街嚎喪，向圍上來的劉氏族人言說劉聖公死訊。 劉演心中納悶，便也跟上來想問個仔細。 奈何眾人七嘴八舌，只等來到劉玄宅裡才知曉了事情始末。 此刻看著張氏泣不成聲，沒了主義，劉演心生惻隱，排眾而出。 “嫂子，聖公死於非命，我等具是不忍。如今家宅上下全仗你一人支撐，伯母又病臥在床受不得驚擾。茲事體大，且先忍住悲傷，莫要失了方寸。” “須將家小吩咐過，瞞下聖公死訊不教叔母知曉。我等再遣些人手去事發處打探尋訪屍身，待訪到訊息，好為聖公操辦喪事。” 張氏見說，只得強打精神向劉演拜謝，又向劉氏宗人施禮道：“我夫突遭橫禍，君舅羈押縣府，家中老弱婦孺難以為繼，還望諸位父兄念在一脈同宗，可憐我孤兒寡母。” 劉氏眾人自然應承，七嘴八舌又說些寬慰的話，便各自散了。 剩下劉演跟張氏商量，明日各家選幾個僕從、門客，由鄧尤帶領去尋劉玄屍身。 商量完，劉演也自去了。 鬧哄哄了半晌，此刻天色已晚，劉演慢悠悠走回家中，只見劉嘉跑過來問道：“我聽族人都道聖公死在上唐鄉，可有此事？” 劉演答道：“鄧尤、彭三你也認得，二人隨聖公一同出走平林，如今只有他二人迴轉。” 說著嘆了口氣，又道：“哎！可惜劉玄時運不濟，竟落得個客死異鄉。叔父劉子張如今還在縣獄之中，也不知如何了！” 劉嘉聽說劉玄真的死了，嘴裡不停嘆息，還嘟嘟囔囔道：“這幾日聖公家連遭禍事，怕不是觸犯了哪路鬼神，不然怎如此時運不濟。” 對於劉嘉嘴裡嘟囔的鬼神之說，劉演沒有在意。 他看了半晌熱鬧，肚子早已餓的咕咕亂叫，看瞧到石桌上擺著湯、餅，一屁股坐下大口朵頤，順便跟劉嘉說道：“孝孫，等聖公之事了結，你我同去湖陽探望舅父。” 這一兩日，因為劉潭父子之事，劉演把去湖陽打秋風借錢都忘在腦後，只等吃了這石桌上不帶葷腥的飯菜，卻才想起來。 劉嘉坐在劉演旁邊應了一聲，突然開口道：“牛拱去往平林報信，也不知走到何處了。鄧尤、彭三他也相熟，想必是差了路徑，未曾相遇。” “他趕到平林何家尋不到聖公，將信簡交拿出也無濟於事。倒是聖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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