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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來龍去脈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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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侯昌坐下來,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美滋滋喝了一口,將聲音壓低,神秘兮兮的開口道:“前日王宗於家中自殺,箇中緣由我已訪得仔細。豎子性情暴虐,不知收斂,家中所畜童僕多受其鞭捶責辱,此次事端卻是壞在一位養馬家奴手中。” “哦?此話怎講?”羅陽問道。 “倒也說來話長。前些時一則童謠風靡長安,我等皆有耳聞。其中意似指王宗,附會者更言王宗當為人主!” 說起童謠,羅陽三人登時精神一震,接著聽侯昌問道:“文叔,你可知曉王宗近日在家中做了何事?” “我豈能知曉,季山快快說來?”羅陽拿起酒壺給侯昌斟滿酒,催促道。 坐在一旁的朱佑和鄧禹也是一臉期待。 侯昌樂道:“童謠縹緲之言,不知其所出。王宗卻信以為真,暗中羅羽黨眾,似圖不軌。豈知豎子猖狂無忌,又行造次之舉,因其工於書畫,竟每日揣摩,自畫容貌於錦帛,著天子衣冠,張掛廳堂。並私刻印璽三方:一曰‘維祉,冠存己,夏處南山,臧薄冰’,二曰‘肅聖寶繼’,三曰‘德封昌圖’。” 聽到此處,羅陽三人皆是咋舌不已,王宗豎子真是猖狂的沒邊了! 維祉,福祚綿長也!冠存己,欲襲代也! 肅聖寶繼,所指乃承舜之肅敬,得天寶以繼也! 德封昌圖,自言以德見封,當遂昌隆,受天下之圖籍。 三人都不是草包,羅陽這一年多也讀了不少書,對這三方印璽所傳達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王宗刻印意欲何為,結合天子畫像分析,羅陽覺得搞符讖祥瑞的可能性很低。這貨大機率就是單純的無腦膨脹,做了皇帝美夢,按捺不住將印璽刻來,自取其樂吧。 這時侯昌接著說道:“王宗鄙夫,即畫天子圖帛,又刻印璽大寶,卻不知避諱,每日於堂前賞玩,不避家小童僕。僕從役夫雖目不識丁者眾,卻有一養馬兒,乃北地豪族子弟。因其家道中衰,流落長安,自願賣身於功崇公府,以圖富貴。” “不想此子投身功崇公府後任勞任怨,養馬數載,卻未得主人家半點青睞,苦勞更無一些。莫說富貴無望,保全性命也成奢望。動輒得咎,稍有不是處,便受王宗鞭撻辱罵。堂堂功崇公偏要為難僕從役夫,以致怨聲載道,眾人皆敢怒不敢言也。 侯昌說的唾沫橫飛,講的口乾舌燥,突然覺得口渴,呼喚小二送來一壺醴汁,飲了一大碗,又聲情動貌的說將起來:“此子亦心中懷怨,因早年家中富豪,習過詩書,識得大字,認出天子圖畫、印璽等物,便趁機逃去太子府,欲將王宗大逆之行告於王臨。” 說到這裡,侯昌呵呵一笑,搖了搖頭道:“誰想王臨也是一介鄙夫,只知沉迷美色,幾日間因縱慾過度,竟至臥床不起。養馬兒等了數日,心中焦躁,便又莽撞,奔至秩宗寺,將此事告於宗正副貳。” “宗正副貳乃太子一黨,與宗正卿商議了,將王宗謀逆稟於當朝,惹來陛下震怒,著廷尉、宗正卿攜繡衣執法治問功崇公府。” “怪不得!王宗不知禍之將至,這璽印,天子圖畫怕是無處可藏,罪證昭然於前,豎子無處可辯也!”羅陽聽到此處,不禁感嘆。 他這時大概也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欲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此話套在王宗身上剛好合適。 羅陽那次碰到王宗,便從這貨眼中看出暴躁症傾向。用祥瑞圖讖之計,就是想攪動風雨,勾出王宗心中慾望,教王氏不得安寧,鬧一出叔侄鬩牆,爺孫內訌。 不想一則童謠便有此效果,石刻祥瑞這個大利器還未祭出,王宗已身死道消。 羅陽心中暗歎,是自己低估了符讖之說在天下人心中的分量,也低估了王宗這個精神病的瘋狂程度。 不過王宗已死,這一個多月的苦累不算白費,韓千千也得到解脫,可謂皆大歡喜。 羅陽笑了笑,心中高興,又給侯昌倒了一杯酒,開口道:“王宗自戕於家中,倒也乾淨利落,免得獄中受苦。” 侯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笑著道:“呵呵,乾淨利落倒也未必。你可知那日功崇公府藏了何人?” 羅陽疑惑道:“何人?” “呂寬!” “呂寬?”羅陽一時想不起何許人也! “哦!王宗之舅,呂寬乎?”朱佑此時疑問道。 “正是。”侯昌答道。 聽了朱佑所說,羅陽卻才想起,王宇之妻因狗血門事件生完功著公王利後,於獄中自殺,隨亡夫一同赴了黃泉。呂氏一族也被髮配極南之地合浦,怎麼呂寬又跑來長安了? “我曾聽說,呂寬當年因隱太子之事,全族流放合浦,如今怎現身長安?”朱佑也是一臉不解的問道。 倒是一旁的鄧禹,對這些事不甚了了。他一心只讀聖賢書,雖也知道隱太子之事,但如呂氏一族的去向,卻是半點不知。此刻只是坐著,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瞪著大眼聽幾位兄長講故事。 而侯昌這位小報記者,到底混跡八卦圈多年,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的訊息,只見他娓娓道:“諸位有所不知,當年王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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