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足跡 永久書架

第171部分 (第1/4頁)

一意孤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筆趣閣小說www.biqugexs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三 難分難捨

冉阿讓後來怎樣了?在珂賽特溫婉的命令下,冉阿讓笑了笑之後,乘人不備,立刻站起身來,沒人察覺,他走進了候客室。就是在這間屋子裡,八個月之前,他滿身汙泥,又是血,又是泥塵,來把外孫送給外祖父的。那些老式的木器上都有著花和葉的裝飾,琴師們坐在過去放置馬呂斯的長椅上。巴斯克穿著黑色上衣、短褲、白襪、戴著白手套,把玫瑰花圈放在每一盤要上的菜的周圍。冉阿讓向他指著自己吊著繃帶的手臂,託他解釋他缺席的原因,就出去了。

飯廳的格子窗朝向大街,冉阿讓佇立在黑暗中閃亮的窗子下停了幾分鐘。他聽著。酒席上的嘈雜聲傳到了他耳內,他聽見外祖父那高亢而帶有命令口氣的講話、小提琴聲、杯盤的叮噹聲、哈哈大笑聲,在整個歡樂的喧譁聲裡,他能分辨出珂賽特溫柔而愉快的聲音。

離開了受難修女街,他回到了武人街。回家時,他經過聖路易街、聖卡特琳園地街和白大衣商店,這段路比較長,但這是三個月以來,為了避免擁擠和老人堂街的泥濘,他和珂賽特每天從武人街到受難修女街習慣走的路。這條珂賽特走過的路,使他摒棄了任何其他路線。冉阿讓回到家。他點起蠟燭上樓。房間是空的。杜桑也不在了。冉阿讓在房中的腳步聲比往日更響些。所有櫥櫃都敞開著。他走進珂賽特的房間。

床上已沒有墊單。細棉布的枕心,沒有枕套也沒有花邊,放在褥子腳頭摺疊好了的被套上,墊褥露出了麻布套子,沒有人會再來睡了。一切珂賽特喜愛的女人用的小物品她都帶去了;只剩下了笨重的木器和四堵牆。杜桑的床也同樣收光了,只有一張床鋪好的,似乎在等待著一個人,這就是冉阿讓的床。

冉阿讓看看牆頭,關上幾扇櫥門,從這間房又走到那間房。

然後他回到自己的房中,把蠟燭擱在桌子上。他把手從吊帶中解出來,他使用右手就象他沒有感到疼痛那樣。他走近床鋪,他的目光,不知偶然還是有意,停留在了那“難分難捨的東西”上面,這就是珂賽特過去曾經妒忌過的那隻他從不離身的小箱子。當他六月四日來到武人街時,便把它放在床頭一張獨腳小圓桌上。他迅速走向圓桌,從口袋中取出一把鑰匙,把小箱子開啟。

他慢慢地把十年前珂賽特離開孟費郿時穿的衣服拿出來;先取出黑色小衣服,再取出黑色方圍巾,再取出粗笨的童靴,珂賽特現在差不多都還能穿得下,因為她的腳很小巧,接著他又取出很厚的粗斜紋布緊身上衣,還有針織料的短裙,又取出有口袋的圍裙,再取出毛線襪。這雙毛線襪還很可愛地保留著孩子小腿的形狀。它比冉阿讓的手掌長不了好多。這些都是黑色的。是他把這些服裝帶到孟費郿給她穿的。他一邊取出衣物,一邊放在床上。他在想。他在回憶。那是一個冬季,一個嚴寒的十二月,她半裸著身體在破衣爛衫中顫抖,可憐的小腳在木鞋裡凍得通紅。是他冉阿讓,使她脫下了這襤褸的衣服,換上了孝服。那位母親在墳墓中見到女兒在替她戴孝,尤其是見到她有衣服穿而且還很溫暖時該有多高興啊!他想起了孟費郿的森林;他們曾一同穿過的,珂賽特和他;他回想起當時的天氣,想起了光禿禿的樹,沒有鳥的樹林,沒有太陽的天空;儘管如此,一切都非常可愛。他把小衣服擺在床上,圍巾放在短裙旁。絨襪放在靴子旁,內衣放在連衣裙旁,他一樣一 樣地看。她有這麼高,她懷裡抱著她的玩具大娃娃,她把她的金路易放在圍裙口袋裡,她笑呀笑呀,他們手攙著手向前走,她在世上只有他一個人。

於是他那白髮蒼蒼可敬的頭伏倒在床上,這個鎮靜的老人心碎了,他的臉完全是埋在珂賽特的衣服裡,如果這時有人從樓梯上走過,就可以聽見沉痛的哀嚎聲。

四 “不死的肝臟”過去可怕的博鬥我們曾見識過好幾次,現在又開始了。雅各和天使只搏鬥了一夜。可嘆的是,我們曾見到多少次冉阿讓在黑暗中被自己的良心所擾,不顧死活地拼鬥。聞所未聞的惡鬥!有時是失足滑倒,有時是土地塌陷。這顆狂熱追求正義的良心多少次把他箍緊而壓服!多少次,這不可逃避的真理,用膝蓋頂住他的胸脯!多少次,他被光明打翻在地,大聲求饒!多少次,主教在他身上,在他內心點燃的這個公正無私的光明,在他希望看不見時,卻照得他眼都發花!多少次,他在鬥爭中重新抓起,抓住岩石,憑藉詭辯,在塵埃中打滾,有時他把良心壓在身下,有時又被良心掀翻!多少次,在含糊其辭、在以自私為出發點的一種背叛的似是而非的推論之後,他聽見憤怒的良心在他耳邊狂呼:“陰謀家!無恥!”多少次,

《悲慘世界譯製片國語版》 第171部分(第1/4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