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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漁從不參與,他頂多在客人進門時應付一下,幫忙燒個開水拿點水果,就躲回自己房間誰喊也不應。實在躲不開,他就坐著玩手機,旁若無人。他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喜靜,明明以前和紀月他們出去玩都挺開心,也時常一起鬧。等親戚都圍在客廳,嘰嘰喳喳問他怎麼考出的漂亮分數,溫漁又煩。於是爺爺跟別人說我們家小漁比較內向,他說這話時溫漁正拿著手機跟時璨聊天,順嘴說了,對方回以一串哈哈哈。和以往的寒假也沒區別,寫作業,在同學群裡發兩三塊錢的紅包,看電視,吐槽春晚,心不在焉地糾結開學與放假哪個充實。值得高興的是時璨的爸爸趕在年前順利轉到了普通病房,他的寒假全交代在了家和醫院的兩點一線。溫漁有次陪著老人去拿藥,和時璨短暫碰面,說了一路話。這就是他們假期的唯一一次見面。而開學總要來。還沒有睡夠懶覺,沒有逛遍新開的商業街,少年少女就被雪片般的寒假作業淹沒,瘋狂地熬好幾個夜,為了趕在第一天交作業。溫漁打著哈欠把幾份練習冊和試卷放在講臺上,他一低頭,看見許清嘉大馬金刀地坐在位置上——還不是他的課桌——奮筆疾書。溫漁伸長脖子看了眼,差點驚呆下巴:“這是楊老師的寒假作業吧?!”“嗯哼。”許清嘉和他聊天的時候半點不耽誤下筆的工夫,“假期玩得太放肆,今天早上才想起有這茬。s楊還是人嗎,二十篇作文,我們寒假也沒二十天吧!”溫漁違心地提醒他:“有的。”許清嘉:“這種時候你別那麼較真好麼?”溫漁:“……也行。”一邊和溫漁聊天,他一邊點了最後個句號,起身瀟灑地把本子關上往講臺上扔。前腳剛交,後腳教室外響起一陣洪鐘般的聲音,許清嘉一縮脖子,生怕被發現沒在自己座位,拎著書包飛快跑了。“……這群兔崽子,又得跟他們鬥智鬥勇!”老餘笑呵呵地轉頭說完,目送隔壁的班主任走進辦公室,一轉臉就變了表情,把彌勒佛的麵皮剝得乾乾淨淨,“都愣著幹嗎,作業補完了?回自己座位,十分鐘後校會,我先說幾句!”同學們對他這樣子見慣不驚,唉聲嘆氣地坐好。老餘往講臺邊一站:“正式上課前,咱們調個座位,原本是按自願原則,加上成績高低來排。但上學期有同學私下跟我反應,個別同學一米八幾還故意坐教室正中間,擋著其他人聽講……崔時璨,說的就是你,笑什麼笑!”時璨:“報告,我沒有故意,我近視,那同學應該在說易景行。”被點名的另一個滿臉無妄之災:“餘老師我冤枉!”老餘無奈地看他們,容忍少年鬥嘴,只一個勁嘆氣:“你們倆都給我閉嘴。咱們這學期還是要考慮個子……溫漁,你往後挪幾排,寒假吃了什麼,躥這麼高一截。”溫漁:“啊?”老餘無視了他腦袋上的問號,尋覓著座位發號施令:“你坐那個,陳千前桌去。”被點名的自然捲少年立刻舉手:“老師,我不要坐溫漁後桌,壓力很大。”教室裡零散傳出稀稀落落的笑聲,老餘聽了他大逆不道的言論居然也沒發作,擺出了那副沒辦法的表情,想了想說:“行吧,看你上學期數學考了年級唯一的滿分給點獎勵。溫漁還是坐那兒,陳千,你跟崔時璨換,麻溜滾。”“耶!”陳千比了個剪刀手,利索地開始收拾東西,轉過頭和隔了過道的時璨使眼色。時璨朝他吐舌頭翻白眼做了個鬼臉,陳千低低說“靠”,剪刀手瞬間變成中指。講臺上老餘看不過去了:“陳千!”他連忙抱著一摞書去換座位,權當老餘的話是耳旁風。溫漁訝異極了,搬到新座位後第一件事就是和時璨小聲說話:“老餘轉性了?就這,放以前不罵個五分鐘?”“我也不太習慣。”時璨稍微往前靠就能講悄悄話的距離,“總感覺他是不是寒假的時候報了類似‘如何與青春期孩子相處’的輔導班……”“說不好。”溫漁低著頭笑。興許老餘真的揹著他們進修了教育心理學,又或許發生了別的事,從這個春天開始,班主任的嗓門雖然依舊,卻不再動不動向人開炮。他好似一夜之間改變了教學模式,開始心平氣和地與一群叛逆期少年溝通。老餘原本就苦口婆心,只是方式一直不得當,說的話同學也聽不進去。當他不再一邊吹鬍子瞪眼,一邊拍桌子打板凳,認真地坐下來跟同學泡杯茶,那些婆婆媽媽的長篇大論,效果竟也能立竿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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