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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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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成了百萬富翁,姚學正雖壯志未酬卻當上了廣州一間大學的系主任,黃念祖也棄文經商去了。而我,一個詩人卻在協會的中途發現了另一個詩人。這個人對我早期詩歌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他就是廣州中山大學中文系78級學生吳少秋。

二、抄詩與表達(1)

瞌睡過後,我的生活被一首一首的詩充滿。我以罕見的精神投入抄詩和寫詩的豐收期,特別是抄詩,我幾乎抄了厚厚30本。這些本子後來被沉入箱底,直到1985年,也唯有黃彥(西南師範大學的學生)借過我抄下的所有詩歌本子,他甚至發現了大量的菲裡浦·拉金的英文詩(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我抄拉金的詩,卻寫不出一首像拉金的詩)。

就像一塊石頭擊向平靜的湖水,漣漪一圈一圈在擴大,那漣漪的中心是象徵主義,第一圈漣漪是超現實主義,第二圈是意象派,第三圈是自白派,第四圈是運動派,第五圈是垮掉派,第六圈……第七圈……一石激起千層浪,我開始換著口味吸著一個又一個詩人的“血”:肉感的詩、抽象的詩、光明的詩、黑暗的詩、幸福的詩、疼痛的詩、閒談的詩、雄辯的詩、良心的詩、智慧的詩、裝怪的詩、*的詩,甚至無意義的胡話詩。“歌唱心靈與官能的狂熱”仍是我早期詩歌的第一聲部,它解放了我,並讓我獲得(或體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道德的勝利。當然,也有王德威所說的抒情的勝利:“所謂抒情,指的是個人主體性的發現和解放的慾望。”(季進:《抒情傳統與中國現代性》,《書城》2008年第6期)

我們總是不斷地走出去,走向幽暗而可怕的山谷,倒在草地上,臥在花叢裡……我在閱讀著里爾克,在1981年春天的一個正午,在校園蟋蟋作響的草地中央,我曬著太陽吟詠“秋日”和一隻“豹”,想象著秋日餘暉下一座巴黎的暗淡公園的深處,那裡有一對孤寂的閃爍著秋涼的豹眼。他是繼波德萊爾之後第一位走進我心靈的德語詩人,一位神性與女性的貼切呢喃者,一位在俄羅斯一個暮春的晚間傾聽一匹白馬迎向他的時間沉醉者,一位我不敢置一詞的歌者。我抄下他的詩,並繼續抄下波德萊爾、魏爾倫、蘭波的詩,抄下北島的《回答》、《雨夜》、《黃昏·丁家灘》、《習慣》……

一天我在教師閱覽室(那是我常去的地方,整個房間沒有人,除了一位守室的老者)發現了一本菲裡浦·拉金主編的《牛津二十世紀英詩選》,發現了拉金的其他個人詩集。拉金引起我奇怪的注意,對於正迷醉於象徵主義、超現實主義的我來說,拉金的詩顯然是不適合我的,而我卻情不自禁地抄錄了他大量的詩歌。其中有他第一首深深觸動我的ing,此詩寫於1950年2月25日,後來收入他1955年由馬維爾出版社出版的個人詩集《較少受騙者》。這首詩的結尾幾行準確地喚起我的同感,我過目不忘,至今仍記憶猶新:而我,童年

是忘掉了的平淡

感覺像一個孩子

來到成人們言歸於好的場景

並沒有懂得什麼

只懂得了那不同一般的笑聲

於是我也覺得幸福還有他寫於1974年6月,後收入《高窗》詩集中的一首,“This Be the Verse”,第一節在平靜中讓我震驚:父母,把你弄出來

他們並非想這麼做,他們只是要做。

他們把他們的缺點塞給了你

還添上另一些,恰好適合於你的。拉金,一個平靜而充滿智慧的英國中年男子款款道來、從容不迫,他好像在一個隨意的下午茶會上遞上一個餘音繞樑的老練、冷峻、詼諧的插曲。貌似平淡卻充滿深意,準確、具體、紮實,口語用得大膽而恰如其分,決不鋪張、決不濫用形容詞。他是簡潔、機智、穩重的拉金,不是濃色塗抹和瘋狂行吟的狄蘭·托馬斯。他對狄蘭式的魔咒和錯亂旋渦式的句法拂袖而去,或稍稍遠距離地表示一點並非必要的敬意。而我那時(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卻發狂於狄蘭·托馬斯。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二、抄詩與表達(2)

我從1981年起就一直暗中注視拉金,但從來不能成為他。拉金成了我無法解開的情結,直到他1985年寂寞地死去(我知道他在生活中一直是一個太寂寞、太枯燥的人,甚至拒不出國、相當怪癖)。時間到了1993年,我終於透過一位德國女孩從遙遠的法蘭克福寄給我一本《拉金詩集》,才最後完成對他的懷念。而另一個現象卻讓我吃驚:韓東居然在80年代初寫下一首極像拉金的詩《向鞋子敬禮》。可惜這首詩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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