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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武帝顯得很斯文,他在詔書中提道:“假如談論‘無佛’,應該設立一些論點,以一問一答的形式,論證它的宗旨以辨短長,就佛理以屈佛理。那麼‘有佛’之理站不住腳,‘神滅論’就自然可以大行其道。”沒想到,對此建議範縝竟然積極響應,以自問自答的方式,將《神滅論》重新改寫,整理出31個問題及答案。這一下弄巧成拙,範縝的論點清晰,論據全面,論證有條不紊。
武帝趕緊組織“王公朝貴”64人,口誅筆伐,一共發表75篇批判《神滅論》的專題論文。這確實有點以勢壓人的味道,說是人海戰術或文化圍剿都不為過。沒想到範縝仍然從容應對,其勢頭始終不減,所謂“辯摧眾口,日服千人”,可見此人辯才好生了得!
據《弘明集》卷九載,曹思文是一位東宮舍人,在本朝以能言善辯而著稱。然而,面對範縝的“微言高論”也顯得力不能支,在費了一番口水之後,不得不口乾舌燥地承認自己“情思愚淺,無以折其鋒銳”。
很多史學家們認為,梁武帝在與範縝的鬥爭中不擇手段,最後用皇帝的權威硬將範縝的學說壓下去。這種說法,似乎並不符合歷史真實。實際情況是,這場辯論似乎是範縝的“神滅論”佔了上風。後來的事實證明,在這件事情上,武帝表現得很寬容,既沒有對範縝進行任何形式的貶黜,也沒有以官方的名義禁止《神滅論》的流通,更沒有對這位渾身長刺的臣下進行肉體上的“修理”,還讓他在國子博士及中書郎的閒職上消磨了剩餘的時光。由此看來,武帝的胸懷,遠比後世那些玩弄“文字獄”的帝王們敞亮多了。
梁武帝即位的第15年,範縝病逝,享年65歲,有文集15卷傳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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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們的咒語(1)
在詳述梁武帝如何推動三教同源這個敏感問題之前,我們有必要先了解一下,佛教傳入中國的簡單情況。佛教的傳入,確實經歷了一個非常坎坷的過程,如同一個嬰兒,最初的幾步艱難而蹣跚。
佛教最早傳入中國的具體時間,學術界目前尚無定論。儘管佛早於漢或漢代初期傳入中國的學說向來不少,如三代(夏、商、周)以前已知佛教說;周代傳入說;孔子已知佛教說;戰國末年傳入說;先秦已有阿育王寺說;秦始皇時有外僧來華說;漢武帝已知佛教說;劉向發現佛經說等。但這些說法都難以令人信服。
佛教得以傳入,最初應該感謝西漢帝國的一對君臣——漢武帝和張騫。因為當時,中國的西北部地區備受匈奴人的威脅,西域與漢地之間的聯絡,完全被這個兇悍而貪婪的民族所阻隔。我們知道,在當時源於印度的佛教不可能跨越海拔8000多米的喜馬拉雅山系傳到中國,而唯一可行的路線,就是透過西域。佛教從釋迦牟尼時期起,一直到阿育王即位之前200多年的時間裡,一直是一個流行於恆河中上游一帶的地區性宗教。但是阿育王改變了這個現狀,他用“法”的征服,將佛教在全印度進行推廣,並以政府運作的方式,同時以南、北兩個方向,向周圍的鄰國進行傳播。這個計劃的實施顯然是順利的,其成效也非常顯著。在阿育王身後的幾個世紀裡,北傳佛教,迅速地被推廣到希臘人統治的大夏、安息。大月氏也很快在其被征服過程中,接受了佛教。到此時為止,這些國家儼然已是佛教的熱點地區。但是,佛教繼續向東傳播的程序,卻遇到了與喜馬拉雅山一樣的障礙——匈奴人的阻撓。
當然,漢武帝傾力打擊匈奴,和張騫兩次奉旨西行,顯然不是為了佛教傳入的方便:此時的漢武帝,可能還不知佛教為何物。但他們的行動,使匈奴人的勢力受到有力地遏制,並漸漸走向衰退。隨後一段時間裡,大漢帝國與西域各國也建立了很好的外交與通商關係。這種商務往來所經歷的路程,後來被譽為“絲綢之路”。其實,這條以商業往來為主的“絲綢之路”,同樣也是佛教傳播的黃金通道。
接下來應該感謝的,就是一個原本居住在敦煌與祁連山一帶,後來被匈奴人驅趕,一直西遷到蔥嶺以西、阿姆河以北地區的那個叫做大月氏的民族。大月氏與漢朝的關係非常好,佛教傳入中國與他們有重要的關係。這個民族,在公元1世紀還曾入主北印度,成為貴霜王朝的主人,它的君王迦膩色迦王,成為繼阿育王之後,卓有成就的國際佛教推廣者。
從玉門關、陽關往西,一直到達蔥嶺以東,北到天山以南,南到崑崙山以北的廣大地區,漢帝國稱為西域,這一帶有大大小小几十個國家。後來被稱作西域的範圍變得越來越大,包括了中亞、西亞的部分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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