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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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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和湊過來說:“張師傅,久聞您的大名,只是未得一見,一切都是緣份,您賞我個面兒,今日我做東,咱們找個近便地方邊喝邊聊行不?”

張三祿爽然應道:“看得出你與少文是朋友,行,就攪你一頓吧。”

葉兒跟著,四個人尋了附近一處酒樓,安排著坐了。三杯酒下肚,朱少文站了起來,面對了張三祿,神情莊重地說道:“不才朱少文,身無長技,碌碌庸庸,您老若不嫌我頑劣粗陋,就請受我一拜,從今往後,您就是我的恩師!”邊說邊曲身跪在了地上。

慌得張三祿一迭聲道著“不敢”,急急將他攙了起來,“不是我不願收你這個徒弟,老朽實在是無藝可授啊!相聲這玩藝兒既我所創,又非我所創,乾隆時翟灝所著《通俗編》裡就記載了這兩個字,‘今有相聲伎,以一人作十餘人捷辯,而音不少雜。’只不過彼相聲實為口技,或稱帳子戲罷了。是我偶然間看了揚州人石成金於乾隆四年刊刻的笑話書《笑得好》,見裡面竟附著如何給人講笑話的提示,比如說《看寫緣簿》,這一段就提示有‘要臉色一喜一惱,身子一起一跪,才發笑’;《皮匠訟話》提示‘要學蘇州話’;《代哭》則強調‘要學哭聲’,全然涉及了用什麼聲氣,使什麼表情,由此我才萌發了去廟會當著遊人的面講說笑話的想法。當然,這裡面自不免要用上諸多心智。頭二年,宛平縣的馬麻子,西城的倉兒、王麻子,也就是方才攪事的那三個人,和你一樣求到了我的門下,非要跟我學說相聲,我自是喜歡,獨木不成林嘛,馬麻子拿手的《古董王斷鈔》,就是我根據明馮夢龍《古今譚概》中的‘聶以道斷鈔’改編之後過給他的,可我並沒收他做徒弟。”

“您原來是做什麼的呢?”沈春和問道。

老人呷了一口酒,臉有些紅了,“早先我唱八角鼓,也演個口技、戲法什麼的,有人嫌我憤世嫉俗、總好挑刺,就想把我從班社裡排擠出去。我記得很清楚,道光二十年四月朔日,我在的班社應西頂碧霞元君廟香會之約前去獻藝,結果大家都沒去,把我一個人給晾了,一氣之下我便撂了地。”

“您不收我,我又如何長進呢?”朱少文真誠地問道。

“你在天橋作的場,我已經見了,不錯,手段比我豐富。”張三祿侃侃言道:“相聲雖說只是一個大子兒的玩藝兒,卻也不能一味守成,記住,拘泥者死,出新者活。天橋地面上的耍頭兒有多種多樣,哪一樣適合我,便可以吸收過來以為我用,正所謂永珍歸春嘛!什麼是象?象就是‘樣兒’,唱皮簧的、變戲法的、唱大鼓的、耍大刀的,江湖上該有多少樣兒?難以計數,多如牛毛。生意人把‘樂兒’叫做春,再往下還用我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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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蟲兒第八章(6)

“您的話我記下了。少文什麼時候都不會忘了,您是相聲的始作俑者,您是開山祖。”朱少文舉起了自己的酒杯。

張三祿一把按下了他的手,“千萬別這麼說,老夫已近耳順之年,漸入末途,擔不起這話。假若非要為相聲找個祖師爺,恐怕就要請出淳于髡、東方朔了!”

沈春和說道:“我們說評書的供奉的祖師爺是唐朝的魏徵,據說,手裡使用的醒木還是當初太宗李世民賞下來的呢。”

張三祿見一旁的葉兒正顧自耍弄著一對竹板,遂笑道:“這位姑娘好是烈性,也好有情義,將來不管誰娶了她,都是難得的福分喲!”

葉兒被說得臉騰地紅了,低了頭偷偷看了朱少文一眼。

老人信手拿過葉兒身前的竹板,端詳著問道:“少文,這就是你唱太平調時用的那副手玉子嗎?”他細細看去,只見兩塊透潤的竹板上面各鐫刻著兩行字,字型清超有致,合在一起便是一首五言詩:

日吃千家飯,夜宿古廟堂,

不做犯法事,哪怕見君王。

張三祿點點頭由衷地讚道:“好一首言志詩!好一個窮不怕!我相信,有你窮不怕說相聲,相聲必會開出一片新天地!”

歡喜蟲兒第九章(1)

百日“國喪”眼見期滿,平日閒得骨頭髮癢的王世子奕詳一下子變得忙碌起來,連享譽京城的粉子衚衕的南妓方寶寶託人捎話叫他,他都只是去坐了一會兒,沒能騰出空住一晚上。

咸豐皇帝死了,懿貴妃葉赫那拉氏母以子貴,順理成章地做了西宮皇太后。惠親王綿愉久與慈禧交好,在他主持發行紙幣、鑄行鐵錢那陣,即把一部分侵掠到手的民財轉送給了她,沒想到這一份感情今日竟派上了用場。既有了這一棵得以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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