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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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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告訴您,我在這兒一說,回頭那旗的人聽見準得揍我。這位虛子姓白,白大爺,住南城一個大雜院,平日逮誰跟誰表白,不是說某某王爺是他三叔,就說某某總督是他二大爺,家裡闊,有錢!其實呢,完全是屎殼螂趴鐵軌——冒充大鉚釘!逢人便問:‘缺錢嗎?別客氣,說話,家裡有!’這是遇見那兜裡有錢的,若趕上這位說:‘缺。’他改口了:‘缺錢?那……趕緊找人借去吧。’早晨起來,家裡連口粥都沒有了,空著肚子也得提留著鳥籠子奔茶館。他們家門框上總預備一塊豬皮,出門之前先拿它在嘴上蹭蹭,就為掛點兒油。人問:‘吃了嗎白爺?’他得先裝著打出一個飽嗝來:‘早起燉一鍋牛肉,多吃了兩塊,撐著了,出來遛遛。’您說,有一大早吃燉牛肉的嗎?您別瞧他一身光鮮,實際就剩這麼一套能穿得出去的衣服了。那位問了,髒了怎麼辦?總得換洗吧?您說的了,他拿什麼換洗?可他有主意,晚上脫下來光著屁股洗乾淨了,趁院裡沒人趕緊出去晾,早上趁人都沒起再緊著拿回來。如果趕上下雨怎麼辦?他也有招兒,找根竹竿穿上,滿屋子掄,多咱掄幹了多咱算完!他那鳥籠子也跟別人一樣蒙著個藍布罩,可永久沒見他掀開過,時間一長人們納悶啊,有人趁他沒注意揭了布罩,您猜怎麼著?敢情裡頭養了只夜貓子!要不北京人怎麼說,什麼人玩什麼鳥兒呢!”

此間,棚內的長條凳全部被遊客坐滿,而且四外還站了人,白布當頂,阻隔了烈日的烘烤,八面來風,平添了納涼的興致,聽著趣話,看著笑臉,真就是心曠神怡、愜意無窮。在座的都是第一次聽這一段活,不約而同地支起了耳朵。

“這位白大爺膝下有一子,五歲了,名叫歪毛兒。大雜院裡的小孩兒在一起玩耍,免不了就說到了各家的飯食。這個問:‘你們家吃的什麼呀?’那個回答:‘我們家吃的包餃子。’那個問:‘你們家吃的什麼呀?’這個回答:‘我們家吃的打滷麵。’問著問著問到歪毛兒這兒了,歪毛兒說:‘我們家喝的棒子麵兒粥。’趕巧這位白爺從茶館兒回來,由大院裡經過,讓他聽見了,他能願意嗎?轉身把孩子叫進屋裡就是一頓雞毛撣子,‘跟你說,下回再有人問你吃的什麼,不許這麼回答,再這麼回答我還打你!’‘那我怎麼說呀?’‘你……你不會說咱家也吃的打滷麵嗎?記住了,別忘了!’第二天,幾個孩子又湊一塊兒了,還是這一套,這個說吃的餃子,那個說吃的麵條,問到歪毛兒了,歪毛兒還真記住他爸爸的囑咐了:‘我們家也吃的打滷麵!’偏巧問話的這孩子好刨根問底:‘你們家的打滷麵是什麼滷啊?’歪毛兒一吭哧:‘棒……棒子麵兒滷。’‘那你們家的麵條是什麼面的呀?’歪毛兒說:‘我們家……我們家不吃麵條,光喝滷。’嗐,還是棒子麵兒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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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蟲兒第二十九章(2)

臺下的笑聲如一顆撼天雷轟的響了,隨後又似水中的漣漪蕩了開去。誰也沒想到,這一位大名鼎鼎原先的財主竟有如此一張好嘴,話裡話外都像是帶著癢癢撓兒,笑過之後,讓你舒坦得不得不把手伸向了腰包。

看到眾人如此歡迎,阿彥濤趁興又說了一段《熬柿子》,把那唯利是圖、奸猾刁鑽的小買賣人嘲了個淋漓。

自此,相聲門裡又有了一位俊傑,阿彥濤的名聲在京城中迅速傳揚開來。好事者有詩讚曰:

辮子低盤手插腰,開言四座笑聲招,

莫因流口譏生意,社會人情勝筆描。

江湖阿二舊知名,矮凳高棚說相聲,

最好一場《虛子論》,掙錢只賴“捧”旗兵。

顏朝相未能親臨現場給阿彥濤助勢,他瞞了眾人獨自去了河北滄州。

幾天前,他得到一個口信,說是自己的女婿張景瑞在與捻軍作戰中,立下了顯赫軍功,於是,兩江總督李鴻章於呈遞給朝廷的舉薦折中寫上了他的名字,由此,張景瑞被委任了滄州城的守尉,日前已攜帶家小從兩江趕赴了冀中。雖說官居仍是四品,但卻由虛銜一變而成了握有實權,麾下統領著數千兵馬,山高皇帝遠,其威其勢亦非等閒。

顏朝相一路美滋滋、喜洋洋,把那心中熟悉的幾支小曲輪換著唱了一遍又一遍。他自忖,如今總算是熬出了頭,身前有這樣一個女婿,往後還會有什麼急,有什麼愁?做夢也沒想到,張家小子年紀輕輕竟有這般作為,今日做了城守尉,誰敢說將後來不會一路飆升,再混它個都統、將軍噹噹?他嘲笑自己當初的短視,險些兒一失足成千古恨,令女兒錯過了這一樁好姻緣。他拿定主意,這一次來了就不回去了,雖說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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