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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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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日起將此劣婦逐出本門,永遠不準復返。如此,準其再行改嫁,另擇婚姻。

同治二年八月初十

未及看完,朱少文已怒不可遏,一拳砸在桌面上,手指著對方的鼻子罵道:“狗孃養的魏四,你把我妹妹當作什麼人了?‘七出’之罪你都寫全了!這是《休書》嗎?這純粹就是一紙罪狀!還什麼準其再擇婚姻,憑你寫的這東西,慧蘭她這輩子還能嫁給誰?”

“別,別發火嘛。”魏四居高臨下打著哈哈,“何為‘七出’你應該知道,有道是不順父母出,無子出,淫出,妒出,有惡疾出,多言出,竊盜出,你看清楚了,大舅哥,我這兒可還有一條沒寫上。我琢磨著,這一個‘淫’字也實在是不好聽,不雅觀,如此,這又怎麼能叫寫全了?我敢這麼說,這上面寫的沒有一句是虛的,偶爾我陪朋友去打次茶圍、吃頓花酒,她就叨叨叨、叨叨叨沒完沒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你說,這叫不叫妒,叫不叫多言?還有,那天她揹著我偷了一個饅頭給了門口要飯的,你說,這是不是盜竊?再者說,既是《休書》,總就得找點休的理由吧?要不,旁人要問了,挺好的一個小媳婦你幹嗎要放她走呢?”

“你這叫強辭奪理!無論怎麼,你得重寫!”朱少文氣得嗓音都哆嗦了。

見此,孫醜子勸道:“師弟,以我看,重不重寫也沒什麼打緊,咱妹子是個什麼樣的人街坊四鄰誰不知道?就憑他這一張破紙又能怎麼的?咱不就為了把慧蘭接走嗎,只要人好好的,比什麼不強?”

魏四彷彿一下子得了理,提高了聲調說道:“想重寫?沒門兒!姓朱的,你別以為你這銀子花的冤,你妹妹在我這兒一待一年多,吃的、喝的、穿的、戴的,雜七碼八花了我多少銀子?你算算,五千兩打得住嗎?打不住!說心裡話,這一聽她要走,我還真是有點兒捨不得,就衝她那一身細白粉嫩的皮肉,又上哪兒找……”見朱少文又要往起站,遂緊忙打住了話頭。

“告訴你,魏老四,”孫醜子雖然膽小,卻也一口氣攻上來,“你可別欺人太甚,有句話,兔子急了還咬一口呢!”說著,手抄起那一張《休書》高聲說道:“廢話少說,拿錢,放人!”

歡喜蟲兒第十八章(1)

北京城下了入冬以來的頭一場雪。

清晨,顏朝相獨自站在自家的田頭上,遠眺白光光的四野,耳聽著間或從頭頂上飛過的烏鴉的一兩聲聒叫,默想著自己的心事。

女兒顏鈺出嫁後不久,便隨丈夫張景瑞遠赴了江蘇。巡撫李鴻章離不開手底下這個辦事周到能文能武的年輕戈什哈,遂破例准許他帶了家眷,並許下日後必保舉他做一名地方武職官的諾言。顏朝相自是了卻了一樁心事,然而,久藏於心內的另一種慾望竟隨之升騰起來,他了解到李大人乃是道光年間的進士,少年有成,博學廣知,三十歲不到,便充任了朝廷重臣曾國藩的幕僚,一時深得寵信,現今又編練了淮軍這一支聲名赫赫的隊伍,將來定然是個炙手可熱、前途無量的權臣。眼見了自己即將邁入不惑之年,但科舉之道依舊未通,遂不由得產生了藉助女婿與李鴻章的關係納捐除授謀一份差事的打算。既然當不上科名出身的正牌子官,花錢弄個雜途官做做也未嘗不是一個可行之舉,就此也就算滿足了自己一生的心願。鈺兒臨行時,他當著女兒女婿的面談了自己的想法,張景瑞聽後竟十分爽快地應承下來,表示回到江寧馬上就去找人活動,一旦有了音信必火速派人到京告知。

料想不到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三天前,李大人麾下的一個四品千總找到姚家井,報說大功告罄,言江蘇常熟縣縣令方剛調到了按察院,由此便空出了一個肥缺,催督他儘快籌措出一萬兩銀子,水到渠自成。顏朝相曾經見過此人,那一次在宛平縣打官司,就是這位名叫胡秀的千總受李大人的委託作為一方代表出現在大堂上。他平日無多積蓄,在這急著用錢的當口,只能把腳底下這一片祖上留下來的百十畝土地轉讓出去。自小他便隨了父親在這一塊田土上操作,像熟悉自己的孩子一樣熟悉它,現下要把它轉給別人,卻還真的是有些戀戀不捨。

村路上,一陣馬蹄聲和著車輪的訇響由遠而近,隨後,他看到,一個二十多歲五官清俊的胖子從車上跳下,腳踩著積雪向他走來。

“哈,好大雪——”來人亮開喉嚨模仿著《夜奔》中的林沖向著曠野帶腔掛韻喊了一嗓子。

“瑞雪兆豐年嘛。”顏朝相主動迎了上去,“阿二爺,大老遠的趕過來,辛苦了!”

“為了自己的事,談不上啊。”阿彥濤雙手搓著凍得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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