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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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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蘇娟說:“還是老節目,早已安排好了。”田振軍這才省悟到,難怪在划拳時蘇娟出去了好幾趟。

上了二樓,進了一間非常豪華寬敞的娛樂室,有麻將桌,棋盤,還有供休息用的床和洗漱間。劉秘書長先上了趟衛生間,出來後笑眯眯地說,開始革命嗎?白市長說你們革,我和金成洗個澡去。劉秘書長說,蘇娟你安排好了沒有?蘇娟說安排好了。說著就帶著白市長和王金成出了娛樂室。白秘書長就對趙永強玩笑說,老趙你別心慌,你先打麻將,等他們來了頂替了你再去。趙永強就嘿嘿笑著說,我昨天剛洗過,今天就不洗了。趙永強在笑的時候兩眼就眯了起來。這是表面上看起來很厚道其實並不厚道的那類人。

不一刻,蘇娟回來了。蘇娟高興地對劉秘書長說,給他們安排好了。田振軍從蘇娟的那神態中完全可以看得出,那不僅僅是洗個澡,而且肯定還有別的內容。劉秘書長說,安排好了我們就開戰吧。說著就坐在了麻將桌旁。田振軍不免有點拘謹,但更多的是高興,能與堂堂的市委秘書長同坐一桌修長城,不是輸幾個錢的問題,而是關係靠攏的一種象徵。他要是不把你當自己人,你即便想給他輸,他也不想贏。

十九

市上對這次抽調到扶貧點上掛職的幹部集中進行了兩天培訓,胡揚雖說身在會議室,但心裡仍氣憤難平。他知道,他不同於在座的任何一個奔赴鄉村的人,他們也許心無旁鶩,甚或為他們提供了一個感受鄉村生活的機會而慶幸,更有甚者,他們其中的個別人正與妻子或者正與丈夫鬧著矛盾,他或她正為找不到一個機會分開而痛苦,這個機會無疑成全了她或他,當名額下達到他們單位後,他或她惟恐攤到別人頭上而使自己落了空,不惜在領導面前好說歹說才爭取到。可他不同,他心裡非常清楚,他不是正常意義上的下鄉。他被他們排擠出去的,為的是要搶佔他的勞動成果。當他第一次從田振軍的口中聽到這個訊息時,他就意識到調頻臺的臺長將會落入到他人之手了。他無法壓抑自己,他的性格決定了他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則出手。然而,出手又怎麼樣?不出手又怎麼樣?任何道理只有在同等的條件下才可講,下屬對上級只有絕對服從,沒有道理可講。道理永遠屬於權力比自己大的人。道理簡單的說就是權力。任何理由冠以所謂的組織原則,打上權力的烙印時,理由就成了道理。你要是跟你的上司講道理,那絕對是一種愚蠢的行為。胡揚不是不懂得這樣的遊戲規則,他是想破壞這個規則,但是,這樣的規則在我們這樣古老的中國延續了幾千年,你能破壞了嗎?簡直是不可思議。

培訓班一俟結束,各單位就自行其事,陸陸續續地把他們抽調的人員送到了扶貧點上。

胡揚走的那天是陰天,是那種好象要下雨卻一直下不了雨的樣子。胡揚的情緒就跟那天的天氣差不多。坐在車上,他一直默默不語。看著車窗外的村舍、莊稼、戈壁、古堡從他的眼前嘩嘩消逝,就有了一種“心事浩茫連廣宇,於無聲處聽驚雷”的感覺。

走的時候,田振軍客氣地對他說,他就不送了,由方臺長代表他送一下就行了。胡揚說,其實也沒有必要麻煩方臺了,由司機送我去就行了。田振軍說,還是由方臺送送你吧,這樣也可以顯示出我們單位對此事的重視程度。胡揚明顯的感覺到,自從那次他與田振軍發生不愉快之後,表面上田振軍似乎對他越客氣了,但是,他明白,那種客氣的背後,隱藏著的肯定是對他的不滿甚或是仇視。不滿也罷,仇視也罷,他就像一個被貶謫了計程車大夫,一切都無所謂了。既便是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的面對著他,在他權力的天平中又能佔多少份量呢?也只能是一條狗的份量。需要犧牲你的時候,同樣還是要犧牲你。

他現在才明白,在這個社會,倘若你輕易的相信別人,只能證明你弱智,倘若你對他們還要報什麼幻想,也只能證明你弱智。

方笑偉從前排回過頭來給他遞了一支菸。他本來想擺擺手拒絕了,一看方笑偉那張掛著笑容的圓乎乎的臉,就伸手接了過來。

田振軍找他談過話的第二天,他找方笑偉給他移交調頻臺的工作,方笑偉顯出非常難為情的樣子說:“這事兒,你看,讓我也很為難。你這一走,我的擔子又加重了。”

他心裡冷笑了一下,你的目的不就是想把我排擠掉嗎?不就是想多攬些權力嗎?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卻裝出一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作派來,真讓人作嘔。但是,他畢竟還沒有同他撕破過臉,面子上還過得去,就說:“你們領導這樣決定了,我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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