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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打在觀眾席間的燈光被調節得暗下來,幾束強光聚焦在最中央的舞臺上。
越胡和板鼓一響,臉上油彩作妝的演員登臺,開始唱起來。
身旁有窸窸窣窣的響動。
有一個晚來的觀眾落座到她身旁。
他來得實在不早,這時的戲已經唱過去小半,溫梔被他打斷沉浸在戲裡的思緒,本想移眸看他一眼,臺上伴奏的越胡聲忽然急切起來,演員唱腔婉轉:「今生若不和你做並頭蓮,難道我,前世燒了斷頭香。」
這是劇情到張生給丫鬟紅娘訴說他對鶯鶯情意,以打動紅娘給他幫忙的部分了。
這裡的越劇演員水平很好,將節奏感把握得扣人心絃,沒等到溫梔扭頭就將她的心神遷回,全部放回到那些唱腔優美的演員身上。
一場戲繼續進行。
這場戲足有一個半鐘頭長,等到結束,外面的天幕已經徹底黑沉下來。
演員致謝退場,場內掌聲如雷,方才表演時關掉的頂燈又一盞盞亮起來,逐漸照亮這裡的每一個角落。
溫梔鼓著掌,視線無意識瞥向身側。
這閒閒一瞥令她猛然一驚,鼓掌的動作停下來。
「你……」怎麼也來了?
她明明記得自己在大巴車上沒有看到他的。
對面的男人也在鼓著掌,好像也是現在才注意到她,側眸時向她微微頷首示意。
這時,兜裡的手機震動,溫梔掏出手機,看到了連秋提示他們十分鐘後去門口集合的訊息。
顧不上和周柏城聊天,溫梔起身往外走。
周柏城也站起來:「溫小姐。」
溫梔停下來看著他。
「現在已經很晚了,坐大巴車可能有些不方便,我的車就在外面,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溫梔正有些為難,兜裡又響起了一聲手機提示音,這次是江心梅發來的訊息。
她問她去哪兒了,怎麼還不回家,讓她記著點兒明天要去言少蘭畫廊的事,要求她在一個小時之內回來。
溫梔糾結地看著手機螢幕,猶豫兩秒後,她抬眼:「那就麻煩你了。」
「客氣了。」周柏城笑笑,紳士地側了側身子,示意溫梔先走。
溫梔走在他的前面。
走出劇院,回到寒涼的春夜中,溫梔微微打了個哆嗦,外套又披回身上。
再一次坐上週柏城的副駕駛,溫梔的坐姿倒是依舊如上次般拘謹。
想起什麼,她翻出手機來,給連秋發了一條簡訊,告知自己的去向。
之後,車裡沒有人說話。
也不知道為什麼,待在周柏城身邊,溫梔本能地感到緊張,手心微微有些冒汗。
她主動打破了這沉寂的氛圍,說道:「大巴車上沒見到你,我還以為你對越劇不感興趣,早走了,沒想到你後面還會來。」
周柏城倒是誠懇:「興趣確實不多。」
那為什麼還要半道趕來?
「只不過我祖母喜歡看,她又快到八十歲壽辰了,我就想著來劇院瞭解一下,到時候請個班子回去,給她演一出她喜歡的劇目。」
原來是這樣。
溫梔不作他想,推薦道:「這場《西廂記》就不錯,最後的結局好,大團圓,老人家會喜歡。」
「可我覺得不好。」
溫梔一愣,反問:「哪裡不好?」
「張生不好。」
「嗯?」
「不覺得他對鶯鶯來說,就是一場災難嗎?」
他聲線緩緩,偏頭掃了她一眼。
這一眼裡似乎有太多溫梔看不懂的東西。
「製造偶遇,花言巧語,收買鶯鶯身邊的丫鬟,最後他是得償所願,軟玉溫香在懷,可他何曾為鶯鶯考慮過半分?與其說《西廂記》是一場讚美愛情的戲文,倒不如說,它寫的是一場妄想。」
他語帶嘲諷:「寫給如同張生一樣痴心妄想著的男人看的一場白日夢。」
愣了片刻,溫梔道:「可你也是男人啊。」
她驚奇地看著他。
她當然見過很多人批判《西廂記》,最經典的就是紅樓夢裡賈母的那番話。
但她很少見到有男人罵張生。
男人對於同性的瑕疵,總有百般包庇的理由。
「我是男人。」周柏城不反駁她,反倒再次看向她,「所以我理解張生。」
他漆黑的瞳仁裡倒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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