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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甩開，瞪著他，紅紅的眼眶裡射出仇恨的利劍。是的，她恨他，她恨他，深入骨髓的恨！

“玥兒，我……”他想說些什麼，卻被她一言打斷。

“叫你的人住手！”聲音堅定有力。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比了個手勢，原本圍成一團的人群迅速散開。

她看到了，他看到了楓……

楓用劍撐著地面，緩緩地移動著自己的身子，也移動著手中的劍，每移動一步，就像是要抽光他全身的力氣，他就這樣緩緩地移動著，嘴角有汩汩的鮮血流出。

玥兒死命地捂住嘴巴。仇寒擔心地望著楓，腳步卻未曾移動過。一切都是靜止的，只有楓的腳步還在緩緩地移動著。

突然——

他像是承受不住了，跪倒在地上，眼睛望向玥兒，溢位滿滿的溫柔，嘴巴動了動。她艱難地移動步子，彷彿過了很久，她才走到他身邊。

楓突然笑了，笑得好無力。他扯動嘴角，“我愛……”

淚水肆無忌憚地流，她緩緩蹲下，把他抱在懷裡。世界像是無聲地，耳膜嗡嗡作響，她什麼也聽不見。

腦子裡不停有畫面閃過。她看見地面上劍劃過的痕跡。

——

花落花飛花滿天，

殘泥餘紅惹誰憐？

凋零有心戀凡葉，

一枝同發怎纏綿？

——

雪地裡的血鮮紅得刺眼，她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

皇甫阡抿了抿唇，翻身上馬，帶著僅餘的一批御林軍拂塵而去。玥兒，只要你幸福就好，若是不想見到我，我可以離開。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你，而今的離開，也是為了你。

第七十一章　完結篇（下）

一年後——

桃園內，她著一身飄揚的白衣，長髮如裙，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眼睛也像是沒有焦距的，蒙著一層薄薄的霧。

身旁的男子一身黑衣，靜靜地看著身邊的女子，眼裡傾瀉出濃濃的溫柔。他笑著開口說道：“宮裡傳來訊息，說昕兒生了個兒子呢，二皇子現在已經被封王了，對昕兒可是好得不得了，你也該放心了。”

“昕兒……”玥兒喃喃道。“昕兒是誰啊？”

仇寒輕嘆，“昕兒啊，就是我前幾天跟你說過的那個啊，你妹妹。”

“喔…”玥兒輕輕點頭，眼睛依舊是沒有焦距的。

自從一年前，楓死了之後。玥兒就成了這樣，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狀況時好時壞。

她突然轉過頭來，笑著說：“楓…不準跟我搶魚眼喔！”

他苦笑著點點頭，拂了拂她的長髮，“嗯，今晚的魚眼是玥兒的。”

她滿意地綻開一絲蒼白而無力地笑，然後蹲下，拾起一根樹枝，在地上認真地畫著。

仇寒也隨著她蹲下，看著她在地上劃出的痕跡，喉嚨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抓緊，發不出聲音，淚水在地上暈開了幾處水漬。

只有一行字，卻被反覆寫了好幾遍。

——

一枝同發怎纏綿？

一枝同發怎纏綿？

一枝同發怎纏綿？

——

仇寒一手把玥兒攬進懷裡，樹枝掉落在地上。他抑住喉裡的哽咽，“玥兒，當我的妻兒可好？”

她從他的懷裡抬起頭，眨了眨眼睛，然後笑了，“楓…好…做你的妻兒…”

*　*　*　*　*　*　*　*　*　*

小木屋裡，昕兒小心翼翼地梳著玥兒長長的青絲，然後小心地挽成一個髻。

玥兒呆呆地坐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眸子漸漸清晰起來。

她忽然笑了，“昕兒。”

“姐姐？就快好了，再等等。”昕兒一邊應著，一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玥兒伸出手，捉住了在桌子上搜尋著首飾的昕兒的手，詭異一笑，“昕兒，還記得我們在風阡殿進行得那件秘密大事麼？”＇劇情提示：不明白的回去翻六十四章＇

“姐姐你，好了？”昕兒疑惑地問道。

玥兒笑笑，“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的，一直都很清楚地明白髮生的事情沒辦法改變。可是，我就是那麼脆弱，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子裡不敢面對。可是，我現在想明白了。”

“嗯，姐姐，你想明白了就好。你都不知道仇寒公子有多擔心你呢！”

“我知道的。昕兒，聽說你生了個兒子啊，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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