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意識（十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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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鹿還是在試圖作死。

巢不肯帶她去掏鳥蛋，那些猛獸和鳥又不往湖邊靠，她就只能自己順著鳥叫聲去找翼龍鳥的蹤跡。餓了渴了就摘點看著不能吃的果子，累了就在蜂窩下休息。

終於，在中午的時候她碰到了翼龍鳥群，在一片蘆葦溼地。

溼地中倒著一個大型動物的屍體，一大群鳥就在屍體上撲稜著奪食，一些幼鳥在下方進食。大概是因為種類的緣故，這種翼龍鳥進食並不像地球上常見的鳥類那樣優雅輕巧地啄一下啄一下，而是用鳥嘴鉗住，然後用鋒利的邊緣撕扯切割，吃相十分兇猛。

就決定是你們了！我的助攻！

方鹿在附近觀察了一會兒，瞅準目標，然後就在翼龍鳥群兇猛進食的時候，站起來，大搖大擺地走過去，走進了鳥群中。

已經吃飽在一邊巡視的翼龍鳥奇怪地轉頭看她，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咕嚕聲。這種叫聲對於翼龍鳥來說甚至不是警惕，只是驅趕的意味。在這隻翼龍鳥看來，這個生物太小隻了，都不像能來奪食的樣子。

方鹿坦然回望，很快走到了大型動物屍體旁，越來越多的鳥發現她，有的扇動翅膀驅趕，有的加快進食速度，有的歪頭大量。而方鹿就在這種種注視中，目標明確，抱起進食的幼鳥就跑！

保險起見，她還特意抱了兩隻！

“啾！”

這下可不得了了，鳥群一下子躁動起來。

招惹成功的方鹿埋頭只管跑，被她抱走的幼鳥嘴邊還掛著好不容易撕下來的肉，懵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後憤怒地啾啾啾叫起來。

鳥群中一隻翼龍鳥的眼睛忽然變得深遠廣博，映出埋頭跑走其實沒跑多遠的人類，仰首發出一聲長鳴。

躁動的鳥群安靜下來，這隻鳥振翅一躍，飛到方鹿上空下降，爪子抓住方鹿往天上一甩，鳥又振翅拔高讓方鹿落在它背上，往遠處飛去。

這麼一甩方鹿抱著的幼鳥自然也脫手掉了，還沒學會飛的幼鳥在空中撲扇翅膀，被一股柔和的風託著送回了鳥群中。

方鹿已經不在意那幾只被送回去的幼鳥了，頭髮被高空的風吹得往後飛揚，她趴下在鳥背上抱住鳥脖子穩定身形，眼睛亮晶晶的，對著鳥高興地說：“是你嗎是你嗎是你嗎！”

“我知道是你，謝謝你又出現救我啦。”

鳥在一處平地上停下來，收攏翅膀，方鹿掛不住自然就從它背上滑了下來。

她仰頭看著它，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雀躍與高興，又有意剋制著，只是一雙眼睛怎麼剋制都是亮晶晶的。像是怕把它嚇跑了，方鹿輕聲問：“這就是你的模樣嗎？”

出乎意料的，方鹿原本以為祂還是跟之前一樣，不會對這句話有什麼回應，但是那隻鳥竟然做出了搖頭的動作，目光一如方鹿想象的那樣，仁慈，包容，就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這麼方鹿第一次得到祂直接的回應，也許也是與祂最近的一次，她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上前一步問：“那怎麼樣的才是你？”

“你……您為什麼不願意回應我呢？”她認真地問，“我的行為讓您感到厭煩嗎？”

如果被追求的物件明確表示了困擾厭煩，方鹿想了想，那她還是會收手的，畢竟追求不是結仇，適當的追逐是追求，違背對方意願的追逐叫騷擾，叫死纏爛打。

她作死這麼多次，這個存在都不願意與她說一句話，方鹿擔心祂只是迫於要保證嘉賓安全才每次都化解她的危險，實際上已經被她打擾煩了。

她期待又忐忑地注視著鳥的眼睛。

祂操控的鳥歪了歪頭，眼中那深遠之色淡去，漸漸恢復了動物原始的眼神，然後翅膀一振飛走了。

方鹿愣住，然後沉思。

這是什麼意思？

“祂沒有點頭……”當然也沒有搖頭。

這是不介意她的行為，她可以繼續的意思嗎？但是不討厭的話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與她交流呢？

方鹿十分糾結。

糾結了好一會兒，掏出了一根蒲公英毛。

遇事不決漂流瓶，再發幾條訊息就是了。

她再一次表示了自己只是想與祂說說話，見見面，如果給祂添了麻煩，祂只要跟她說一聲，她就不會再這麼做了。

星球意識讓這根蒲公英毛停下來，聽到蒲公英反覆重複這些話，才漸漸意識到——這個人類，並不是因為人類太脆弱了才總是遇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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