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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這事吩咐完，玄陽掌門又問了問別的事。剩下的都是一些零零碎碎了，比如獨眼李還活著，被神醫餵了藥，成了一個聽話的殺人傀儡，先前牢內大漢提到的&ldo;長劍麻&rdo;則早就死了，是神醫那邊的人假扮的，為的是裝作他已經逃走的假象。那大漢白日裡聽見葉右說要核對人數，嗤笑到一半改口，估計也是這些年見了不少抬出去的屍體，怕說多了跟著倒黴，這才硬生生地住了嘴。玄陽掌門見沒什麼能問的，押著和真去了菩提牢，讓他把建在裡面的暗閣開啟了。那黑心爛肺的大夫走得倉促，屋裡的東西都還在，瓶瓶罐罐堆了不少。小神醫看了一圈，想留下研究，但黑子白子的下一步棋都不知何時會來，也不知暗閣是否另有玄機，留下太過危險，於是只讓他抱走一部分，等明天再來。小神醫很聽勸，挑挑揀揀了一番，抱著走了。天色已晚，武當和少林的人都沒有休息，繼續清點數目。這堆白骨生前無人惦念，死後也無人知曉，哪怕曾經犯過事，如今也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活著的人起碼得立個碑，給他們一個安息之所。和真道長與武當弟子的事，玄陽掌門自會處理，盟主等人都沒過問。而菩提牢能十五年安然無恙，少林恐怕也不乾淨。慈元方丈不需要別人提醒，已將涉事的弟子關了起來，準備清點完人數再問。葉右不怎麼關心這些。他被師兄領回房，便見這人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問道：&ldo;怎麼？&rdo;聞人恆道：&ldo;我在想，黑子是如何得知菩提牢的事的？&rdo;葉右很想知道師兄能不能猜到，配合地跟著他分析，說道：&ldo;嗯，確實很關鍵，難道黑子還有同夥不成？&rdo;&ldo;並且那同夥曾經去過菩提牢，要麼是神醫身邊的人，幡然悔悟了，要麼便是某個犯人被藥害過，僥倖沒死，逃出來後遇見了黑子，&rdo;聞人恆接話道，&ldo;這兩種不管哪一種都有點撞大運的嫌疑，我覺得可能都不高。&rdo;葉右挑眉：&ldo;哦？&rdo;&ldo;秘籍是八-九年前寫的，黑子等待的這些年應該還做了其他事，&rdo;聞人恆看著自家師弟，推敲道，&ldo;他知道白子是誰，更知道不好對付，為了將白子擊垮，想必會追溯任何白子曾經參與過的事，菩提牢自然而然就被他盯上了。&rdo;葉右贊同地點頭：&ldo;之後呢？&rdo;聞人恆伸手解開師弟臉上的布條，說道：&ldo;他最初大概只是派個人守著，等發現確實有問題才會加派人手。他知道白子在菩提牢不能太為所欲為，為印證某些猜測，他可能會派人進來刺探，我剛剛翻了一下探監的名冊，馬上要被釋放的那個女人有個弟弟，每個月都會過來為她送些零嘴，是探監的人裡來得最頻繁的一個，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是黑子派的？&rdo;葉右的後背瞬間起了一層愉悅的戰慄。聞人恆繼續道：&ldo;那女人犯的事不算太大，需要關四年半，時間對得上。&rdo;所謂的時間對得上，是指魔教搬來中原後站穩腳，到葉□□人去盯著菩提牢，到發現貓膩，再到做了猜測想派人刺探，時間剛好。 葉右真想給他師兄鼓個掌。但師兄有一點想錯了，那女人不是他的人，所謂的弟弟才是。他當時猜測菩提牢在挑選試藥的人這事上應該有所取捨，正猶豫是否派人進去，恰好聽說有個女人犯了事要被關進菩提牢。他看她不算太笨的樣子，就在她押送的途中偷偷給她傳訊息，告訴她不想死就說外面有個弟弟，每月都會去看她，好在女人還算聰明，聽了他的話，也省得他再派人了。大抵是投桃報李，這四年半，女人對他的手下說了不少裡面的事，可由於被關著，女人並不清楚神醫在哪，他也是今天逛完一遍牢房才猜測或許是有暗閣的。不過師兄畢竟毫不知情，能準確分析出他的思路，並一眼看穿女人與&ldo;弟弟&rdo;有問題，這令他很高興。葉右抑制住內心的情緒，給了他一句肯定：&ldo;我如果是黑子，應該會這麼幹。&rdo;聞人恆&ldo;嗯&rdo;了聲，道：&ldo;我還想知道黑子為何會猜測是試藥，而不是刑罰虐待之類的事，他是派人挖過那些屍體，還是一開始就知道一些什麼？&rdo;&ldo;我也想弄明白，&rdo;葉右頗為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ldo;希望我的記憶能儘快恢復吧。&rdo;聞人恆道：&ldo;嗯。&rdo;他緩緩摩挲著裝百草露的小瓷瓶，暫時沒開啟。他想起了和真道長的話，服藥的人會內力大漲，喪失理智。那麼當年殺害師父的劍客&ldo;一字蒼茫&rdo;是真的走火入魔了，還是服了這種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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