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兩教好似生間隙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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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陰觀,靜室。
陳慈輕敲桌面,臉上帶著些許凝重。
龍虎山元神真君。
度厄星君神像。
‘洞玄妙真度厄星君"在長平縣受供奉、得香火、泛靈光,就這十多日功夫情況來看,並不是一件易事,至少就陳慈看來頗為麻煩,很需要花費些精力才能完成。
‘誠心"二字,顯然不是嘴上說說,也不是有些凡民前來上香就成,香火供奉,並非這麼簡單,得走心。
但元神之事無小事,陳慈在長平縣立下度厄宮,雖撈了點.雖靠著勞動所得,賺了點香火錢,但在做事上是沒打一點折扣,稱得上用心用力。
就這樣看,好像並無什麼問題,雖然陳慈身屬禾山教,但同在梁國修行不說,自家焦真人還是龍虎山女婿,對龍虎山元神真君來說,怎麼也算半個,嗯,四分之一個孃家人吧,盡心盡力,也是應該的。
可此事不對之處,就在‘龍虎山元神真君"這點上。
陳慈是先入為主,認出了此星君神像的根腳,同那位元神真君星辰法相的關係,才如此盡心盡力。
但實際上,並沒有人明著告訴過陳慈,‘洞玄妙真度厄星君"同‘龍虎山元神真君"有關,也沒有人說過,此神像是某位元神高人的謀劃,而以一個西山府禾山旁門小修的眼光見識,本也不該看出此星君神像的根腳。
可若將‘元神真君"的名頭拿掉,只憑一個龍虎山修士留下的‘度厄星君",陳老爺還會如此盡心盡力麼?
這一點.很關鍵。
再一細想,那日的龍虎山道人,看似該說的話都說了,該走的流程都走了,以九泉觀的名義上門,又搬出龍虎山令、府衙公文、赤龍觀法旨,把此事敲定,但他的做事態度,說實話,挺隨意的,連話都沒多囑託幾句,留下星君玉像、名諱便瀟灑離去。
如果只是分發星君神像給西山府諸縣旁門修士供奉,此態度雖有些盛然,但也不算什麼。
可若是安置一位元神真君的謀劃,那廝做的事就有點不知輕重了,看似嚴謹,實則草率,當真不怕事做差了,在龍虎山裡吃掛落?
退一步說,就禾山修士的行事作風,雖在梁國西山府定不敢像在苗疆那樣動輒殺人練法,但私底下的風評怕也好不到哪裡去,那廝還特意強調了下,將神像安置在禾山修士的道場,形式上確實挺重視,但實際上,有多少凡民敢去奉上香火,他心裡沒點數麼,他究竟是想將此事安排好,還是不想將此事安排好?
再退一步說,但凡那道人提一句‘此是我家元神祖師吩咐下來的",便是禾山修士聽了,做事態度也起碼能提升不止三個臺階。
但他偏偏一字未提,是什麼用意?
要麼,這龍虎山道人也不知此星君神像的根腳意義。
要麼,他只是疏忽,忘了跟陳慈說一句。
要麼,這廝是故意不小心的,甚至整個西山府的禾山修士,只知此玉像是‘洞玄妙真度厄星君",卻不知此乃真君星辰法相真容,涉及一位元神高人的佈局謀劃。
若是第三點,故意隱瞞遺漏重要資訊,把要事化小,再吩咐下來給旁人做,這可就是害人的手段了。
一旦西山府禾山修士沒把此事太當回事,甚至陰奉陽違、暗搓搓謀利使壞,等知道觸怒了一位元神真君時,就萬事休矣。
“借刀殺人?”
陳慈緩緩吐出四個字,隨即眉頭微皺:“或是梁國某些龍虎山修士,想借此事,借元神真君之手,將西山府禾山弟子驅除?”
陳慈揉了揉眉頭,乾脆起身在三陰觀內來回走動,此事幹繫有點大,他怎麼也算禾山教在西山府的基層幹部,自也要上些心。
說實話,陳慈早些時候,就隱隱覺得梁國修行界勢力分佈有些不妥。
要知,並非龍虎山乃是梁國門派,而是梁國乃是龍虎山下轄之國,九泉觀也就是龍虎山的一處分院罷了。
在這種一家獨大的情況下,龍虎山怎麼會允許禾山教這種旁門小教佔據兩府之地,是個問題。
等去了梁江海市,見過焦真人後,陳慈才稍微明白些兩教關係,全靠自家真人軟飯硬吃,旁的不好多說,但起碼焦真人肯定是得到過龍虎山元神真人點頭認可的,否則哪娶得到龍虎山的金丹女修。
不過今天這事兒,要真是有意為之,那兩教關係,可不是明面上看到的那種井水不犯河水,龍虎山內部也不可能一團和氣,或有不少修士看焦真人這旁門女婿不太順眼,一有機會,就給他底下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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