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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尋的聲音抬得更高了一點, 從片場另一頭傳過來：&ldo;白大褂太普通了!&rdo;

他聽起來已經有一點不耐煩了，他已經解釋過, 調香師在實驗室裡穿的白大褂實在是太破壞人們對於&ldo;香氛&rdo;的美好想像, 這種灰色圍裙能夠在廣告裡給多一點&ldo;匠人&rdo;的感覺‐‐然後陸歆就說他們的香水都是調好配方以後用機器量產的，不會每一瓶都手工調。這個時候索尋就會用一種&ldo;再多說一句我就不幹了&rdo;的眼神看他, 陸歆就會縮一下脖子表示&ldo;好啦都聽你的&rdo;。整個過程與其說是甲方和乙方在廣告創意上有分歧, 更像是在調情。反正陸歆的助理一臉&ldo;嗑到了&rdo;的表情，而陸歆也十分縱容，神情複雜地對她嘀咕了一句&ldo;你說拿他有什麼辦法&rdo;, 最後乖乖地穿上灰色的圍裙。

這支廣告準備近期在短影片平臺投放，不需要什麼情節，但是陸歆跟市場部制定了一個策略，要把陸歆本人&ldo;品牌化&rdo;。說人話就是完善一下陸歆本人的人設，跟品牌深度繫結。因為陸歆本人的形象氣質還是可以的, 背景又十分&ldo;高大上&rdo;, 所以先給他在網際網路上培養一些人氣出來, 再把這些粉絲轉化為消費者。索尋非常深度地被拉進了這份新策略裡, 陸歆透過他在娛樂圈的聯絡, 以素人的身份上了一個綜藝節目，才播了兩期，他個人帳號的粉絲&ldo;蹭蹭&rdo;見漲，於是這一期的廣告投放主角就變成了老闆自己。

索尋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個外包專案的乙方, 陸歆專門為他創造了一個崗位, 整得特洋氣, 叫&ldo;public relations strategist&rdo;，每個月給他發工資，但不用他坐班，也不用他對公司的發展負責。雖然兩個人之間還沒有確定關係，至少索尋覺得他們還沒有確定，但工作上倒是已經深度繫結。這公司本來從上到下就沒幾個人，這下連門店打掃衛生的阿姨都知道他倆有事兒，每回開會總免不了起鬨，陸歆還特樂見其成。

索尋心裡其實有點兒彆扭，覺得這樣說不清了，他說&ldo;圖陸歆的錢&rdo;真就是開玩笑的。反倒是趙朔特理所當然地跟他說，索尋手裡的人脈就是值這個價，這錢還給少了呢!本來就索尋的履歷和身價，請他拍廣告，一次不付個小十萬的下不來吧?一年到頭每一支廣告都給索尋負責的話，這得多少錢?結果倒好，改發工資了，每個月就那麼小幾萬，但索尋乾的活兒更多了，還搭上給他聯絡圈裡人什麼的‐‐嘿，這叫什麼?

顏睿立刻在旁邊幫腔：&ldo;就相當於本來追你呢得花大把錢供著你，一旦把你娶回家，從此你做什麼家務都是應該的了!不值錢啦!&rdo;

&ldo;精啊。&rdo;趙朔嘴裡&ldo;嘖嘖&rdo;有聲，&ldo;當老闆的就是精哈!&rdo;

他們倆對視一眼，都感慨地一碰啤酒瓶，覺得索尋都讓陸歆給賣了，還在那兒替他數錢。索尋讓他們說得心裡極不是滋味，倒並非是覺得被陸歆算計了，而是從好友的口吻中察覺到一絲微妙的&ldo;不接受&rdo;。趙朔是接觸過陸歆的，當初索尋還被金媽的人扣在手裡，讓陸歆一出去就找的正是趙朔，然後趙朔籌了錢去把人保了出來‐‐後來陸歆曾說，要早知道這是給錢就能解決的事兒，都不必要去找趙朔‐‐總之，趙朔當時對陸歆的印象是很正面的，覺得他俠義。但自從他知道陸歆和索尋之間有點兒發展感情的苗頭，他好像就站到了另一個角度和標準上來看待陸歆，橫裡豎裡的就一個意思：不如安德烈。

顏睿不知道咋想的，他沒接觸過陸歆，好像都不知道陸歆在追索尋，多半就是覺得索尋讓資本家盤剝了。

索尋也不知道跟誰賭氣，不輕不重地甩了一句&ldo;小人之心&rdo;，顯得很維護陸歆似的。但今天過來拍廣告，看陸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陸歆還一無所察，一副特別寬容的笑意，給外人一種索尋是那個鬧脾氣的&ldo;女朋友&rdo;，而陸歆在哄的感覺‐‐讓索尋更不爽了。

除此以外，陸歆也確實沒那麼好拍。他不習慣鏡頭，一舉一動總有股做作的勁兒。最後拍出來那一段，索尋其實不太滿意，但公司裡其他的人都捧著陸歆，索尋也就沒再說什麼。結束了以後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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