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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片人拍了下季晴的胳膊道:“她這條件真是沒得挑,演技我也看過了還不錯,導演那邊兒我來說。”一通商業客套後製片人走了,製片人這邊剛一轉身,她身後的倆人立刻換了張臉。“難怪敢跟董事長獅子大開口……女四,呵,人到手了再囂張也不晚吧。”周兆軒冷哼一聲,目光奸詐地掃了一眼面色難看的季晴。“是奶茶店那個小孩兒,我沒猜錯吧,不過確實不錯,有你當年……”“怎麼?怕了?”周兆軒機詐地笑了起來,“勸你趁翅膀還沒硬,趕緊跟哥哥學兩招,江湖不好混,有一技之長才能傍身不是嗎?哦,我怎麼忘了三小姐是有一技之長的。”車子從遊奶奶家門前開過,小窩在門裡對著疾馳而過的車叫了兩聲,然後轉身支開一條腿對準最近一棵菜苗放水。遊奶奶坐在陽臺藤椅上喊:“小窩!”小窩一哆嗦,尿歪了。空氣被正午火辣的陽光炙烤到扭曲,車子自扭曲的空氣中穿出,開進了北山兒童福利院緩緩開啟的大門裡。車子開進去後,大門被瘦竹竿和光頭合力關上。胎記男跑上前開啟駕駛室的門。“在雜物室,鬧的太兇給捆了,趙院長一直在裡面。”胎記男帶著周兆軒和緊隨其後的季晴一起朝後院雜物室走。越靠近雜物室,越能聽清裡面傳出的嗚咽低吼聲。“是,”胎記男見了周兆軒慫成了一個錘子,“這會兒瘋得厲害,千萬別鬆開。”與雜物室裡堆放整齊的雜物不同的是,地上歪倒著一個大椅子,椅子上綁著一個正在奮力掙扎,面部扭曲,白眼仁猩紅、瞳孔渙散、正瑟瑟發抖的男人。趙安平滿頭大汗地按住嗚咽掙扎的男人,她原本得體的裝扮、鎮定的神色此時已蕩然無從,狼狽不堪地與地上打滾的男人一般無二。灰白的頭髮汗溼地粘在臉上額頭上,眼裡飽含苦澀的淚水。她對進來的人渾然未覺。他彎腰湊近正在癲狂掙動的男人,男人手腕和腳腕被麻繩勒出了血痕,木頭椅子被他身體帶得不住震顫,像密集的鼓點似的砸在地上,砰砰作響。他驀地湊近堵住嘴的男人,不顧男人嗜血般的狠厲,緩緩道:“那就是去死。”正走進的季晴身體倏地一僵。恍惚間,視線裡髒亂陰暗的雜物間如轟然炸裂的玻璃牆,頃刻間變作醫院裡那條長長的森然肅靜的走廊,走廊正中坐在輪椅上的將死的男人回眸對她笑的溫和隱忍,無聲地對她說“好好活著”。心尖驀地結上一層冰,她死死攥緊雙手。聽清周兆軒的話,狼狽不堪的趙安平眸光狠狠地一顫。他時而清醒時而混沌,有力氣就發瘋發癲——不停掙動被捆縛的四肢,弄得麻繩上洇進了血;要不然就拿頭不住地磕地面;眼神偶爾怨毒,偶爾哀求,偶爾癲狂至極;搞得他像被無數的魂在魂穿,每一個人穿過他體內的魂兒都會撕扯啃咬一遍他殘破不堪的靈魂,留下一種刻骨銘心的情緒。地上痛苦掙扎的男人叫李成棟,是趙安平的獨子。早年她因為丈夫嗜賭離異,千辛萬苦拿到了兒子的撫養權,帶著婚內共同債務和一個孩子在社會中拼搏掙扎。結果沒出一個月李成棟又成了原來的樣子。而且走上了歧途,不再是戒毒能擺平的。至此她也淪為了兒子揮霍的工具。趙安平抬頭看向背光的季晴,汗水和淚水在她臉上蜿蜒,她的眼裡有恐懼和懺悔,也有填不滿的泥沼旋渦。她顫著兩瓣毫無血色的唇目露痛苦地對季晴道:“孩子,你怎麼……怎麼……會跟……”季晴眼中有與她年齡截然相反的狠毒,也有與她年齡不相仿的狡詐,但也有還未碾滅的人性與那一點點不易捕捉到的屬於少女的天真與死死壓制住的怯懦。因為周兆軒的話產生的畏懼,和看見李成棟有如此慘烈後果造成的心理瑟縮,以及因為求生意識自心底生出的機警,在她眼中形成了一個識別難度100的神色。她用這種目光死死盯著叫了十三四年“媽媽”的女人,在她漫長到彷彿無休止的等待時光裡唯一給過她親情的人是趙安平,一直保護她的也是趙安平。“媽,媽媽,”聲音抖得話碎了一地,季晴閉嘴狠咬腮肉,再開口依舊語無倫次,“媽媽你幫幫我,我馬上就能走了,中午見過製片人我要拍電視劇,以後我養你和哥哥好不好……”不可以錯過這次機會!絕對不可以!她等了三年,三年才等來這次機會!季晴的話沒說完,不知道哪句話刺激了李成棟,他被堵著嘴卻發出一聲沉悶的吼叫,叫得人耳根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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