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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一開始就是被布好的棋子,無論願意不願意,先天就是呈相互牽制之勢的。不到萬不得已,她倆誰也沒有勇氣輕易與我父王撕破臉。”
對自己的母親與孟側妃,趙澈心中一直都是尊敬與憐憫並存。
這麼多年,足夠他看清她們有多艱難困頓。
有些事她們有權發聲,但因早早被人擺佈好了位置,就這樣被綁縛了手腳,扼住喉嚨。外人看著風光顯貴,實際的苦楚,她們只能揹著人默默咽。
徐靜書再也沒有吃東西的心思了。
她垂著腦袋端正跽坐,沉默良久後,才小聲道:“所以你做這個局,其實不只是要讓她們反對迎那女伶。”
更重要的是促使二人合力,下定決心背水一戰,藉此事讓趙誠銳鬆口,為趙澈請封世子之位。
一直以來,徐蟬都將趙澈作為自己餘生的依靠與希望,畢竟趙誠銳那個人是顯然指望不了什麼的。
而孟貞對趙澈的希冀,並不下於他的母親。
畢竟,二姑娘趙蕎不知因為什麼緣故,從小就讀不進書,也大大方方告訴別人自己“至今認識的字都不超過十個”這樣的話,顯然早早就放棄了王府繼任者之爭。
所以孟貞不但是將趙澈當做自己餘生的指望,還希望趙蕎也能在這可靠的兄長庇護下,穩妥過完這一生。
趙澈用自己設局做籌碼,便是要她們二人徹底拋開以往的顧慮與妥協。
“對,”趙澈慢慢閉上了眼,有些愧疚,又有點自嘲,“所以你為什麼非要知道這件事?現在知道我其實是個陰險狡詐的……”
“不對!瞎說!你不是!”徐靜書哭腔怒極,一時又不知這話該怎麼往下說,情急之下竟做出了個連她自己都很不可思議的舉動。
趙澈猛地睜開眼,扭頭試圖從模糊視野中將對面的傢伙看得仔細些。
他十分懷疑對面的傢伙在方才的某個瞬間被偷偷調包了。
他認識的徐靜書,是隻慫乖怯軟的兔子,絕不可能一言不合就拿腳踹他!
作者有話要說: 趙澈大驚失色:我家兔子不可能這麼兇!
第三十七章
趙澈說那些自己抹黑自己的話,讓徐靜書聽得又心疼又氣惱; 一時又不知要怎麼才能讓他閉嘴; 情急之下熱血上頭,不自覺就伸腿踹了過去。
當趙澈驚詫莫名地張大眼睛看過來時; 她也立刻清醒過來,尷尬到有點想滾地哀嚎。
她連連乾咳; 硬著頭皮坐正,訕訕往自己剛才踹他的位置伸出手去,裝模作樣地替他拍拍並不存在的“鞋底印”。
拍“鞋底印”的動作很敷衍; 指尖飛快在他衣襬上虛掃三兩下就收回來了。畢竟進來時在門口除了鞋; 腳上不過就一對白色厚羅襪; 除非她神勇到能一腳給人踹出血,否則哪會有任何印記。
趙澈身形定定由得她; 只是張著燦燦星眸“瞪”人。
“咳; 那個; 你不、不要誤會。我沒有踹你; 沒有的; ”徐靜書坐得筆直,將雙手背在身後,滾燙的小臉上掛起僵笑; “我只是想伸個懶腰……”
天; 這都是什麼拙劣鬼話?哪有人伸懶腰是動腿的?!徐靜書快被自己蠢哭了,恨不能“咬舌自盡”。
“哦,想想也是; ”趙澈幽幽笑哼一聲,收回目光,“兔子確實是手腳不分的。”
“我不是兔子,”徐靜書弱弱駁了半句後,又覺得這個事並不重要,於是清清嗓子,話鋒一轉,“我是想說,你很好,不要那樣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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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通常會將“算計”與“陰謀”連在一起,便總覺這不是個坦蕩好詞。
可如今的徐靜書畢竟讀了許多書,知曉了很多前人成例,便也漸漸開始懂得,許多事不能用非黑即白來判對錯。
畢竟,生而為人,無論身份高低貴賤,都難免會有不得已的時候。
面對非常之時的非常事態,若只一味固守“絕對正直與絕對坦蕩”,那就只能如趙澈先前所言,繼續無能為力地面對整盤“死局”,束手待斃。
雖說他這回做這個局確實是算計著要得到信王世子之位,但徐靜書覺得他這番算計並不是卑鄙可恥的那種。
“府中需要有個能下狠心去解決問題的人。可姑母與貞姨各有顧慮,若無外力強行推動,她們始終不會邁出最重要的那步。而表姐,她雖早就看不過姑父在家中造成的亂象與隱患,但她對這些事既無心也無力,只好懷著憤懣與失望避到市井中去,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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